楊善是永樂舊臣,這個李賢,似乎也是歷史有其名,號稱自三楊以來,得君無如賢者。
朱祁鈺想了想說道:“先去國子監做庶吉士吧,等到有缺員了再說。”
一個蘿蔔一個坑,他們的官職已經被別人佔了,再有才華,也只能等著了。
“李賢頗有才華,臣以為是可用之人。”于謙鬆了口氣,他其實很擔心,兩個人在土木堡之戰中倖存,已經實屬不易,一個月多的時間,在瓦剌人手中苟延殘喘,才回到了大明。
就於謙所知,只要他們肯,他們可以選擇暴露自己的身份,投靠瓦剌人,瓦剌人不會虧待他們。
從洪武三年開始一直到永樂末年的北伐,仁宣兩朝的圍堵,其實瓦剌人裡面讀過書的也只有勳貴了,其他的人大字都不識一個。
瓦剌人迫切的需要人才,比如改名為賽因不花的楊漢英,就是典型的例子。
這些俘虜們在瓦剌人那裡過得並不好,朱祁鎮可以三日吃一羊,五日食一牛,那是因為太皇太后孫若微送去了豪禮換來的。
這些百姓俘虜們,可沒那麼好的待遇。
“這些俘虜準備怎麼辦?”朱祁鈺看著城下綁縛的俘虜,有些好奇的問道。
于謙十分確定的說道:“閹了之後,送到西山挖煤。”
朱祁鈺不是教條主義者,雖然優待俘虜,是後世一項功德之事,但是大明的情況完全不同。
哪怕大明之前的馬軍精銳,比如韃靼馬隊,就是蒙兀人為主的騎兵。
土木堡驚變,死在鷂兒嶺之戰中的皇親恭順侯吳克忠、都督吳克勤率領的精騎韃靼馬隊,是大明的精銳。
他們負責“探虜聲息”,作為斥候使用。
但是這一批膽敢攻打京師的瓦剌人俘虜,不可同日而語,他們既然敢來攻擊,自然要承擔戰敗的懲罰,挖煤已經是他們最好的下場了。
這是戰爭,不是婦人之仁的時候。
比如七下西洋的鄭和,就傳聞是雲南戰俘。
“刀快點。”這是朱祁鈺最後的仁慈了。
朱祁鈺又看向了那些被抬回民舍的大明軍士們,那些大部分都是大明軍士的屍首,收斂屍首,是勝利者一方的權力,戰敗的人,連打掃戰場的權力都沒有。
朱祁鈺忽然想到了土木堡大敗,那大明軍士們的屍體呢?暴屍荒野,被野獸拖食,或者腐朽之後,滿是蟲蟻無人問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