敵人都打上門了!
把皇帝都給俘虜了!
朝臣們卻在就使用九龍蟒龍緞做賠償是否違制爭論不休。
朱祁鈺原本打算沉默是金,先了解情況再做事,至少也要把朝臣們認全,才能有進一步的打算。
但是…他實在是看不下去了。
主要矛盾和次要矛盾都分不清楚,這朝議個什麼勁兒?
朱祁鈺此話一出,有幾個人眼睛瞬間變得明亮了起來。
僉都御史徐有貞再次出列,高聲喊道:“臣昨日夜觀天象,發覺熒惑入南斗,天命有變,禍不遠矣。”
“臣以為,此等危急時刻,不如趁運河水勢高漲,乘舟南下,至南京再做定奪!”
徐有貞,就是剛才提到的給瓦剌部賠償,換回皇帝朱祁鎮的人。
吏部尚書王直聞言,面色不愉,嗤笑的說道:“徐御史,你安排妻兒南下,此時怕已經過了臨清了吧?”
“是生怕別人不知道你早有逃難之舉,還是覺得這僉都御史不做也罷?要是不想做,有的是人想做!”
“你!”徐有貞萬萬沒想到他安排妻兒南下之事,早已經被人知曉,一時間卻是說不出話,偷偷做和被人講出來,完全是兩回事。
徐有貞倒是言行合一,說跑,連自己的妻女都送走了,無骨鼠輩也。
司禮監提督太監金英往前走了一步,盯著徐有貞的眼神非常兇狠,他厲聲說道:“你欲遷都,社稷南遷!咱家問你,皇上怎麼辦?”
“一旦南遷,皇上陷陣敵營,可還有還朝之時?!”
朱祁鈺心裡瞬間瞭然,這是叫門天子朱祁鎮的嫡系的嫡系,走狗中的走狗,這人得抽個冷子給殺了,否則朱叫門回來之後,這就是他的擁躉。
徐有貞的額頭已經滿是汗水,他退了兩步,他也就是這麼一說,結果差點落了個謀反的罪名。
整個順天府的商賈縉紳們,在土木之變的訊息傳來之後,已經開始拖家帶口的南遷了!
整個運河已經被船擁堵,直道上都是各種驢馬車,是他一個人跑了嗎?!
是整個京師,整個順天府、整個河北都在向南逃跑!!
怎麼責難時,卻只責難他一人?!
這朝堂上,不說話的朝臣裡,又有多少的妻兒早就在去南直隸的路上了?!
他只是把這件事挑明瞭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