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閒逛的日子很快就結束了。
柳甜甜一回到王府,就像沒了骨頭一樣倒進軟榻裡,恨不得天天做個米蟲,就這樣舒舒服服的躺著。
胥鴻倒還是每天早起去上朝,然後把柳甜甜從被窩裡撈出來抱一抱又放回去,看著她小懶豬似的窩在被子裡,總是被逗笑。
這天胥鴻剛剛下朝,到了宮門口卻被人攔住了。
原來是太后身邊的崔姑姑,她笑著同胥鴻行禮,道:“王爺,太后好些日子不見您了,心裡想念得緊呢,這不,怕遇不上您還專程叫奴婢來宮門口候著,要您明日帶著王妃來宮裡給她老人家瞧瞧呢。”
胥鴻也十分客氣,道:“怎麼敢勞煩姑姑呢,打發個小廝來說一聲便是了,明日我一定帶著王妃來看太后。”
“這就是了,”崔姑姑笑著拍了拍他的手。
這崔姑姑是太后身邊的老人了,從太后還在閨閣裡做小姐那會兒就陪著太后了,一直到如今,太后娘娘都十分信任她,在宮裡見她如見太后,太后派這麼一個人來親自迎他,不難看出太后的親近之意。
胥鴻當晚就與柳甜甜說了此事,見柳甜甜聽過就睡,還以為她沒放在心上。
第二天胥鴻下朝的時候走進房裡沒聽見聲音,心裡還在暗笑這小豬真的沒聽到,怎料走進房裡,一個穿著墨綠長裙的人背對著他。
那人回過頭來,眉眼間迤邐溫和,一雙水光瀲灩的眸子看過來,身上穿著墨綠色的長裙,十分華貴。
胥鴻看的呆了,直到柳甜甜開口他才回過神來。
“胥鴻?”
胥鴻掩飾般咳了幾聲,把眼睛艱難的從柳甜甜身上撕下來。
“走吧,太后應該在等著我們了。”
慈寧宮不像其他的殿宇一樣百花爭豔,種著許多松樹,重巒疊嶂,彎彎拐拐,和假山石上淌下來的水相映成趣,也是一大美景。
他們剛到慈寧宮,崔姑姑就等在門口:“太后已經在裡面候著王爺王妃了,裡面走。”
太后娘娘身體安康,看起來也總是很有精神,然而滿頭珠翠之下是已經花白的頭髮,一見他們進來,笑的合不攏嘴,越看越般配。
“胥鴻吶,你說說你,多久沒帶王妃來看哀家了。”
胥鴻也笑起來,道:“是,孫兒不知道母后這麼想念王妃,要是早知道我一定經常帶甜甜來看您。”
太后開懷大笑,拉過柳甜甜的手,“孩子,以後多來母后這兒看看母后,母后老了,就想享享兒孫福。”
柳甜甜也哄著她:“是,以後兒臣一定多來陪母后,胥鴻我也一定帶來。”
太后笑起來,朝崔姑姑吩咐道:“把我那副鐲子拿過來。”
崔姑姑手裡捧著一個金絲檀木盒子,小心翼翼的開啟遞到太后跟前,太后拿起來,往柳甜甜手上戴:“這是血玉珊瑚鐲子,朝貢時送來的,哀家瞧著不錯就一直留著了,上次你同胥鴻成婚我就想送給你了,可惜沒來得及,這次終於有機會了。”
柳甜甜驚道:“母后,這太貴重了我不能收。”太后卻握住她的手,笑道:“傻孩子,這是哀家留給胥鴻王妃的見面禮,往後我們就是一家人了,有什麼貴重不貴重的,說這話可就生分了。”
柳甜甜只好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