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府是尚武家族,全府上下男丁居多,女兒便只有白娘子這一個,很得白將軍寵愛,因此這次白娘子的十七歲慶生宴置辦得很大,連太子都請到了,儘管是賣了胥鴻的面子才來的。
白娘子非要吵著自己置辦宴會,白父沒招,只得依了她。
“小姐,軒王爺的桌子單獨擺開了,咱們都是兩張桌共用一顆夜明珠,王爺那張……”
白娘子狠狠瞪了那婢子一眼:“什麼小姐,喊側王妃,王爺貴人金體,獨用一顆夜明珠怎麼了?成事不足敗事有餘,起開,我夫君的碗碟酒菜,我親自準備。”
那小婢子嚇傻了,倒不是因為白娘子兇她,而是白娘子身為不受寵的妾室居然敢稱王爺為“夫君”,這要是讓旁人聽了去,那可就是大逆不道啊!
白娘子卻在為自己的計劃暗暗興奮,這若是成了……她以後就可以在軒王府隻手遮天了,看安娘子那個賤人還敢在她面前得瑟。
手指一鉤,袖袋中悄悄滑出一個瓷瓶,緩步走到後廚桌前,白娘子緩緩勾起了唇角。
胥鴻帶著柳甜甜到場時,已經聚了許多人了。
柳甜甜見這麼多陌生人,怕得緊,死死拽著胥鴻的衣角在他身後跟著。
太子胥寧止遠遠就瞧見了他們二人,上前抱拳道:“王叔。”
隨後他的視線落在了一旁的柳甜甜身上,眼皮跳了跳:“這位就是……王嬸吧。”
也太小了點。
胥鴻倒是沒有什麼表情,只點頭應“是”。
胥寧止尷尬地點點頭,找了個藉口便溜了,他實在不知道該用怎樣的姿態與柳甜甜相處。
由於是白娘子的慶生宴,趙氏沒給柳甜甜找豔麗可愛的衣裳,生怕被人說了喧賓奪主。
雖說白娘子只是一個妾,但是宴會在白府,白將軍的面子還是考慮到。
挑了半天,最終穿了一套跟胥鴻衣服的顏色相同的藍色對襟長裙。
賓客們都落了座,由於是兒孫輩,所以並不需要祝壽上禮,於是滿堂落座後等上菜的功夫,倒也無所事事,便開始尋著權貴攀扯起來。
“胥鴻,什麼時候才能吃飯啊。”
柳甜甜摸摸小肚子,“我餓了。”
“忍一下,馬上就上菜了。”
柳甜甜眼巴巴地看著一眾婢子託著菜盤,跳舞似的在中央空地上轉了兩圈,舞了幾下,才肯排著隊挨個來上菜。
那些菜別說吃了,光聞著味柳甜甜都口水直流三千尺了,菜剛上桌,柳甜甜就迫不及待往上撲。
“等一下。”胥鴻斂起眉眼,挨個拿筷子嚐了一口,等了一會也沒見有什麼事,這才讓她吃了。
柳甜甜見他的動作才想起下藥的事,又不禁感動於他替自己以身試藥。
“王爺,”白娘子今天盛裝打扮,襯得那嬌媚的小臉愈發靚麗,此時她正捧著一盞茶款款走來,“這是妾身父親珍藏多年的雪域茶,妾身特意拿來叫王爺嚐嚐。”
胥鴻瞟了一眼便沉下了心,那茶是雪域茶沒錯,但散出的茶香卻比普通的雪域茶多了點甜膩,讓他十分不舒服。
柳甜甜見他不對勁,頓時明白過來,眼睛咕嚕嚕一轉,裝作起身要去拿桌角的桃花酥,身子一歪便將那茶盞砸在地上,茶水灑落一地。
“啊!”白娘子驚呼一聲,頓時憤恨地衝柳甜甜吼叫,“你搞什麼?!”
胥鴻皺眉,目光冷冷地落在白娘子身上:“這是王妃,你就是這麼與王妃說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