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憂心有二:一他很怕邙山君是遭遇了什麼不測;二他則很怕邙山君是不要他了。
畢竟,在他幼年的時候,他可是被他的父母拋棄,鄰人拋棄,再到世人拋棄。
所以,他是真的很怕,邙山君也像山下的其他人一樣,拋棄他了,不要他了。
無此想法還罷,一旦有了此種想法。
這就跟在心頭埋下了種子般,自是越長越大,越想越慌。
於是,雪童便毅然決然地下了山,準備去尋他的師父。
結果,他這才出山門,就碰上了兩個無所事事的老鼠精。
這兩老鼠精平時就是吃軟怕硬的主兒,見他小小一個孩童,自是商議之下,迅速便起了那捉弄他的念頭。
捉弄人嘛,自然都是先從言語攻擊開始了。
‘喲,這是哪兒來的白頭髮小孩兒啊?你娘呢,你爹呢?怎麼就你一個人跑出來玩了,你那白毛的爹孃呢?’
按照那‘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孩子會打洞’的固執思想,其中一個灰毛老鼠精,感覺自己的邏輯甚是合理地逼問起眼前的小童來。
‘我沒有白毛的爹孃,還有……麻煩讓讓。’
這雪童啊,與自家那溫和有禮的邙山君師父待多了,人自然也是不自覺地就寬容大度起來。
於是,並不準備與這兩隻老鼠精發生什麼衝突的雪童,自是抬腳,就朝著他要行的方向行走起來。
然而啊,這沒事兒找事的老鼠精啊,找事兒慣了,見雪童如此,還以為雪童就是怕他們呢。
於是,那個一直沒說話的白毛老鼠精,上前就攔住雪童道:‘白毛小子啊,你看……你看咱倆這毛色都一樣,不如……交個朋友怎麼樣?就是……想交朋友,你可得給哥哥我偷點兒東西來才行啊。’
‘師父說了,偷東西是不對的。所以,我不會跟你們交朋友的。’實在厭煩這兩個老鼠精的雪童,就連說話的聲音都冷了幾分。
但是啊,這兩惹人厭的老鼠精,竟愣是沒聽出來。
不但沒聽出來,還專衝著雪童那‘心底裡的人’戳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