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巴泰是老奴努爾哈赤第七子,不過是庶出,奴酋洪太即位後,諸多子侄皆授封郡王、親王,而阿巴泰只被授封為貝勒,位在諸王之下,所以對洪太多有怨言。
天聰元年和科爾沁會盟,阿巴泰以無皮裘可穿,拒絕列席,洪太怒之,遂與之交惡。
後洪太建國,仿明制,設六部,以阿巴泰署工部,加其為饒餘貝勒,但仍位列諸王之下,加之其長於軍旅,對工部諸事根本不問,常為洪太訓斥,二人嫌隙愈深。
阿巴泰能征慣戰,又是滿洲宗室,議政大臣,手中有正藍旗六個牛錄,故此多爾袞對其是多加籠絡。
這一次洪太起兵徵明,阿巴泰是自己請命出征,一則是不想過問工部的差事,二則是欲掠奪丁口,充實自己的牛錄。
和多爾袞定計出征後,阿巴泰即令麾下甲喇章京楊古利會同漢軍正藍旗副都統李率泰、漢軍烏真超哈左翼固山額真石廷柱等人立即整兵,起滿漢大軍六千進取新安、高陽掃蕩保定以南。
李率泰之父是大漢奸李永芳次子,十六歲尚了努爾哈赤庶女額恩哲,自偽清崇德元年便一直隨洪太東征西討,素有戰功。
石廷柱本是廣寧守備,天啟二年,孫得功和李永芳私相勾結,和其兄弟石國柱、石天柱以廣寧全城向努爾哈赤輸誠,亦是一個雙手沾滿遼東漢人鮮血的劊子手。
清軍攻略保定,駐守昌平的兵部尚書盧象升敏銳地發現了戰機,認為可趁東虜分兵之際,攻拔奴兵在牛欄山所設之大營。
為此,盧象升即向朝廷請旨,著關寧軍儘快西進,準備以關寧軍四萬、昌平軍三萬,合擊尚駐紮在牛欄山的偽清慶親王嶽託部,又令保定加強守備,各縣務必堅持月餘,待朝廷大軍擊潰嶽託後便行師西奔,以解保定危局。
崇禎聞報後就是心中煩憂,盧象升欲和嶽託部會戰,勝負在兩可之間,若官軍主力為嶽託牽制的話,那保定以及宣大可怎麼辦?
兵部的條陳他也看過,此時原保定總兵劉光祚已經率部進入昌平,保定府縣並無多少軍馬可守,只保定參將劉光勇有兵千人,以及各縣的駐防軍馬。
這點軍馬能堅持月餘嗎?如今京畿已經糜爛,若是保定、宣大再被東虜蹂躪的話,那不光是北直隸,就是山西都在辮子兵的兵鋒之下。
文淵閣大學士薛國觀進言:“牛欄山東虜大營緊鄰京師,偽王嶽託部猶有三萬之眾,盧部堂若能一舉克敵,敵我形勢逆轉,或可扭轉遼東戰局,故保定必須按盧部堂之議,遲滯清軍攻勢。”
崇禎深以為然,又召尚在京師的保定總兵黃文昌奏對,想要看看這個能打的阿巴泰狼狽不堪的關張之將,可有應對方略。
從進京之後,黃文昌的心情就跟過山車一樣,忽上忽下。
自從昨日朝廷的旨意下來,黃文昌就陷入狂喜當中,光宗耀祖呀!光宗耀祖呀!四十五萬兩銀子換來了二品總兵、太子太保,從此自己就躋身到大明頂級武官的行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