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家的糧食確實多,除去分給鎮上百姓的,裝了滿滿十五輛大車,據隨軍的李睿估算,怕不有千餘石。
劉家堡的武器,有黃文昌這個運輸大隊長在,李興之哪能看的上,只命人將堡內的箭支、藥子,石灰等消耗品裝上了騾車。
由於有百姓幫忙,這些物資在天明之前均已裝載妥當。
諸事完畢,李興之就是一刀將早就嚇昏過去的劉大昌梟了首級,順手撕了塊爛布,就著血水在劉家堡大門處寫下了“殺人破堡者,高陽李興之、安州張邵謙是也!”幾個血紅的大字。
然後又令陳武和李睿統領疾火營押解著劉家的護院先行返回,自己則率領鋼鋒營前往張邵謙的百戶所。
烈酒加上蒙汗藥,劉李莊百戶所的官兵們雖然被捆成了粽子,但是還睡的如同死豬一般。
李興之按刀踏進了百戶所大堂,正斜倚在牆角處假寐的王忠就是連忙爬了起來問道:“李哥兒,劉家堡的事情都解決了?”
“嗯!”
李興之點了點頭,又問道:“張邵謙呢?快去打盆水來,將他弄醒,咱們現在看看能不能拉他入夥,李興之可是對這個敢真刀真槍和韃子乾的百戶官眼饞的狠。”
王忠在捆綁這些官軍的時候就已經向馬六審問清楚了,當下笑著吩咐身邊計程車卒取水。
那士卒也是個有眼色的,王忠話還沒說完就是一溜煙跑了出去。
蒙汗藥的解藥就是甘草和涼水,張邵謙被一大盆涼水當頭倒下,頓時驚醒了過來,這會只感覺渾身上下皆是綿軟無力,而自己面前又多了兩個笑眯眯的陌生人。
“你們是誰?”
張邵謙心中一驚,喝了一聲,掙扎著就想起身,然而他手腳俱被繩索捆綁的嚴嚴實實,哪裡能動的了。
“你猜?”李興蹲在張邵謙面前笑眯眯地說了一句。
看著自己身上的繩索,再看著大堂上被綁的結結實實的屬下,張邵謙心知自己面前的肯定是賊寇了,只是這賊寇如何入的鎮子?又如何能將自己等人捆的嚴嚴實實?
自己和自己手下兄弟的酒量,張邵謙是清楚的,八十幾個兄弟喝了二十壇酒,怎麼可能醉成這樣,看來自己是著了人家的道了,張邵謙心如電轉,就是問道:“你們捆了我們,卻不殺我們所為何事?”
李興之長身而起笑道:“張百戶,某家乃是高陽李興之,素聞張百戶武勇無雙,是個殺韃子的好漢,李某不才,欲邀請張百戶隨我上山,共擊韃虜。”
“哈哈哈……!”
張邵謙大笑,然後輕蔑地看了李興之一眼冷冷地說道:“就憑你們能打得過建奴?李興之你莫不是瘋了,前年建奴入寇京畿,朝廷那麼多官兵尚且不是他們的對手,你以為就憑你們這幾個三瓜兩棗的能對付得了建奴?”
李興之淡淡地回道:“沒有試過,又怎麼會知道自己打不過建奴?難不成指望官軍保護我們?”
張邵謙不知道怎麼回答了,崇禎九年建奴入寇京畿之時是他可是和建奴打過幾次了,官軍什麼德性,張邵謙比李興之要清楚的多,不過他堂堂一個百戶官怎麼可能就憑李興之一句殺韃子就落草為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