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承疇既然已經向大清輸誠,多爾袞自然將此前遼東和京師靖北軍的行動備述了一遍,並將遼南和瀋陽失守,黃臺吉和朱由檢相繼被李興之逼死之事向洪承疇和盤托出。
洪承疇這會氣的腸子都悔青了,只恨自己為什麼管不住自己的褲腰帶,要是知道了東虜吃了這麼大的虧,說什麼也不會投降偽清當漢奸,現在好了,頭也磕了,要是東虜再將自己和鍾木娜的事透露出去,自己的回頭路恐怕也就斷絕了,如今只得跟著東虜一條道走到黑了。
“洪先生,本王素知您兵法韜略無一不精,當年更是生擒闖王高迎祥,將大寇李自成逼近商洛山中,就是這次松錦大戰,本王和鄭親王也相繼被您統率的大軍戰敗,若不是先帝援軍抵達還有朱由檢屢次催兵,我大清斷不會打贏松錦之戰的,所以本王一直對洪先生心嚮往之,便是我朝太后也對洪先生這樣的人傑芳心暗許,今日本王得洪先生,無異於劉玄德遇諸葛孔明啊!”
花花轎子抬人,加上清廷目前實在缺少通曉謀略的智囊之士,多爾袞和多鐸即便再不忿鍾木娜和洪承疇之事,還是深深對洪承疇行了一禮。
“唉……老夫蹉跎半生,每欲效江陵相公中興大明,然朝廷多生掣肘,故有松錦之失,先帝待老夫甚厚,今被李興之和德藩逼死於萬壽山,老夫心痛如絞啊,既然輔政王如此禮遇,老夫願效犬馬之力,老夫非為個人計,實是要借大清之兵替故國撥亂反正耳。”
洪承疇老淚縱橫,“撲通”一聲,拜倒在多爾袞和多鐸面前,算是真正地認了主公,但是他極好臉面,卻是和自己那個門生吳三桂一樣將自己降清的責任推給了李興之和德王朱由樞。
“好啊,本王這便奏請太后,請封洪先生為內秘書院大學士,加爵為二等甲喇章京,待剿除小李賊,我大清必不吝封賞。”
多爾袞大手一揮,直接將死鬼范文程的爵位官職授給了面前的洪承疇,等於將洪承疇擺到了偽清漢官第一人的位置上。
“十四哥,我大清以軍功授爵,洪先生新歸不久,這二等甲喇章京之封,是不是太高了,臣弟恐怕鄭親王和肅親王那邊不好交代啊。”
多鐸有些詫異地看著多爾袞,滿洲一向重武輕文,這也是滿洲得以在遼東立國的本錢,至於文官因為沒有具體戰功,一般很難授爵,更不要說被他們視為豬狗的漢官。
“無妨,鄭親王素來通曉大義,此事他必然會支援本王,至於肅王他們,呵呵,有聖母皇太后用印,本王和鄭親王附署,誰敢有異議?”
多爾袞擺了擺手,此一時,彼一時,如今大清國勢艱難,單憑一個女人可控制不住洪承疇,還不如用高官顯爵籠絡此人,當然多爾袞還有一個算盤,就是用官位坐實了洪承疇投降之事。
“老臣多謝輔政王。”
洪承疇人老成精,自然知道多爾袞的用意,但事已至此,只得再次拜倒在多爾袞面前。
“洪學士快快請起,如今大清局勢危若累卵,鄭親王和肅親王苦於遼東冰雪封山,於遼南不得寸近,小李賊又猛攻山海關,若是吳三桂戰敗,其軍便可直驅寧遠,屆時我大清腹背受敵,不知洪學士可有良策教我?”
多爾袞搶步上前,一把扶住跪在自己面前的洪承疇,談吐之間,言辭懇切至極,當真是一副君臣相得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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