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七的奔逃,令山頂上殘餘的幾個關寧軍頓時失去了再戰下去的勇氣,再加上恐懼狀若魔神般的尚義,駭的一個個有樣學樣,跟著朱七身後地奔向那個承載著他們希望的敵樓。
“不……好……有敵情……該死……的……山東軍……殺……上來了,快……給……老子關門。”
山頂上一浪高過一浪的喊殺聲同樣驚到了躲在敵樓內喝酒的郭道容,他掙扎著想要站起身來,指揮樓內計程車卒佈防,但由於喝的有點多,這會說話都有些不利索,根本提不動案几上的腰刀。
“快把門堵住”
另外幾個一起喝酒的總旗和小旗也一個個駭的說不出掛來,誰也沒想到山東軍耗費了千餘軍馬強攻北翼城,乃是打的聲東擊西的主意,雖然驚的酒意去了大半,但是倉促之間根本組織不了防禦,只得命人先堵住大門再說。
朱七終是沒躲開尚義的追殺,在他快要跑到敵樓處時,許爾顯帶著四十幾個靖北軍無巧不巧地擋在了他的面前。
“呃……小的……願……!”
朱七甚至沒來得及將話說完,就被緊跟著衝過來的尚義梟了首級,剩餘的幾個關寧軍也不敢再逃了,“撲通”一聲就跪在了殺上山頂的靖北軍面前。
“裡面的遼東軍聽著,不現在開門投降還來的及,要是等老子們撞開了大門的話,那你們可就活不成了。”
“再不開門,咱們可要撞門了。”
肅清了山頂上的敵樓後,許爾顯就連忙喝令尚義帶人將敵樓的兩處大門堵的嚴嚴實實,更命人尋來了兩根兩丈長的圓木,若是關寧軍不回應的話,立時就要發動攻勢。
角山上的敵樓修的蠻高,約有一丈半左右,守在裡面的關寧軍也有百人之多,郭道容和他麾下的幾個將官這會也被駭的酒醒了大半,指揮著部眾依仗敵樓的掩護負隅頑抗,狗急了跳牆,兔子急了咬人,殘餘的關寧軍困獸猶鬥,許爾顯又沒有什麼攻城器械,故此不得不對樓內的守軍進行恐嚇。
勸降毫無效果,規定的時間到了後,敵樓內的關寧軍仍然沒有投降的意思,許爾顯氣急之下,下令用圓木裝門,同時調來一隊弓箭手,讓他們在兩座大門處布,只要關寧軍敢上敵樓防守,就亂箭齊發。
敵樓內,圍繞降與不降,郭道容和幾個軍官們已然吵成一團,孫伍和另外兩個小旗以及大多數官兵主降,郭道容卻是有些猶豫。
“北翼城守將郭雲龍是我族兄,今天山東軍在城下死了怕不有千人,投降的話,會不會牽連到本將。”
郭道容的意見得到了另外幾個總旗的支援,關寧軍基本上都是遼東人,沾親帶故的不知凡幾,誰他娘知道樓外的山東軍會不會記仇,真要開了門,繳了械,那自己可真就成了人家砧板上的肉了。
“郭百戶,上山的官軍又不知道您是郭雲龍的兄弟,再說您不過是他的同族兄弟,早就出了五服,現在不降,明天官軍大隊上山,咱們再想降,人家可就不會同意了,再說了咱們本就是官軍,又沒有和登山的軍馬死磕,想來大都督也不會記恨咱們,說不定,為了收拾關寧軍心,他還會重用您。”
孫伍是一心想要出城投降,他本是山西流放到山海關的囚徒,在遼東無牽無掛的,現在角山肯定是守不住了,只要官軍把火炮架上山麓,北翼城也肯定守不住,關寧軍孤懸遼東,自己犯不著給吳三桂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