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軍大寨雲譎波詭,瀋陽城內的李興之卻迎來了尚可喜的信使。
這信使不是別人,正是尚可喜的兄弟尚可位和堂兄弟尚可遠,這也是尚可喜間接向李興之表明自己投誠的態度。
“罪人尚可位、尚可遠拜見蓬萊侯。”
進了大政殿,尚氏兄弟就重重地拜倒在李興之面前,不拜沒辦法呀,家中的妻兒老小都在人家手心攥著呢。
“許爾顯有沒有和你們說過孔有德是怎麼死的。”
端坐在黃臺吉御案上的李興之把玩著蒙古人進貢給黃臺吉的玉璽,淡淡地問了一句。
“罪人知道,但是罪人等實在是被逼的走投無路啊,黃總兵戰死後,東江鎮被沈世魁把控,我等若不投東虜,屍骨恐怕都不一定能保全。”
尚可位和尚可遠也不是蠢人,知道這不過是李興之故意震懾自己,要不然他也不會派許爾顯勸降了。
“呵……要不是看在你們尚家祖輩都是為東虜所殺,你們的父親尚學禮在樓子山和東虜力戰而亡,你們的長兄尚可進也在遼東戰歿,否則本帥又豈能放過爾等家小。”
“罪人等多謝蓬萊侯寬宏,這是家兄手書,還請蓬萊侯過目。”
尚可進連連磕頭,將尚可喜的降書高高舉過頭頂。
“念與本帥聽聽!”
李興之輕輕將玉璽放下,不得不說蒙古人獻的玉璽確實做工精妙,在邊角處甚至用黃金鑲嵌了一塊,一如傳說中的傳國玉璽。
“罪人遵命!”
尚可進連忙開啟尚可喜降書,朗聲念道:“罪臣尚可喜言,臣父母兄弟俱死於東虜,實是和建州有血海深仇,故投身毛大帥帳下,以為報仇血恨,然朝廷不公,毛大帥無罪而誅,沈世魁嫉賢妒能,屢有加害之意,罪臣走投無路之下只有委身事奴,實不得已而為之,前者瀋陽光復,群兇斃命,蓬萊侯不以罪臣投奴之罪,反而遣使招納,罪臣感激涕零至極矣,今洪太病重,奴兵惶惶不可終日,若蓬萊侯能與罪內外交攻,破東虜必矣,罪臣亦可稍贖已罪,待擊潰東虜,罪臣必自縛於蓬萊侯馬前。”
“尚可喜還算有些人性,耿仲明有沒有說什麼?”
李興之不置可否,在他看來尚可喜雖然自稱是無奈投清,但也暴露了他首鼠兩端的本性,為了自己的性命,父母血仇都能拋諸於腦後的人,絕對是一個極度的利已主義者,這樣的人,除非你能永遠壓制他,否則必然會被其反噬。
“蓬萊侯,耿仲明並沒有什麼降表,他只託罪將跟您說,他此前投清實是被孔有德裹挾,此次反正,擊退東虜主力後,他必然束手以待蓬萊侯雷霆。”
“好,尚可喜和耿仲明二人打算怎麼行事?”
說實話懷順王耿仲明是滿洲三順王中最沒有存在感的一個,在歷史上,耿仲明就是因逃人之事,恐懼受到清廷的責罰,自殺身亡,現在為了保全家小向自己投降,應該作不得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