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知自己無法與蘇墨白抗衡,怕是以後都要低人一等,他又哪裡甘心,眼見著這位瑾公公也不是一般人,他便希翼著這位公公壓住蘇墨白,最好他們可以兩百俱傷。
可他期待的兩敗俱傷沒有來,卻又跳出一個什麼八府巡按,並且還是一個老熟人,正是蘇墨白所說的那位老師。
他還真是天真啊,許子京第一次與他接觸要隱瞞身份,蘇墨白與他共事還是隱藏真實身份,這個撫臺大人也在隱瞞,他就這麼不值得信任嗎?如果不信任又為何要帶上他?
賀景笙的心態崩了,不禁在那裡瘋笑起來,倒是把剛剛劍拔弩張的氣氛給平緩了,目光都落在了他的身上。
蘇墨白便道:“瑾公公,雖說這阜新縣令是您令郎,不過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的道理你應該明白,那麼你為難一個小小新科狀元也沒用。”
小小新科狀元,賀景笙笑得更瘋了,原來在他們眼裡自己都是上不得檯面的。
瑾公公也是眉頭大皺,別是被自己給嚇瘋了,那這個班況再參自己一本罪名可就大了。
只好下令道:“放開他吧!”
賀景笙終於被鬆開了,可大笑聲卻不止,沒人知道他受了什麼刺激,蘇墨白命辰逸將他護送了下去。
大堂便剩他們幾人對立,但顯然瑾公公不是對手,光是一個蘇墨白就夠難纏了,何況還有一個班況。
他便只能把氣撒在他乾兒子身上,“瞧瞧你乾的這些事!還趕緊老實交代!”
阜新縣令也無辜的很,這真是神仙打架,皇上的親外甥拿著侍郎特輔牌子,八府巡按用著特輔師父的身份,他不倒黴誰倒黴啊!
至於這“乾爹”,也就是有過一面之緣,他幫著這位大監找過一次“兒子”,當時許諾說若找到,就賞他和那位“兒子”拜個把子,那就也同等於是這位大監的乾兒子了。
他也不知是幸運還是不幸,那“兒子”被他給找到了,原以為是一個什麼樣了不得的人物,不想卻是兩個巴掌那麼大的一隻小花狗,於是自己就和一條狗拜了把子成了兄弟。他本姓苟,這下他便成了狗縣令。
說起此事哪個聽了不笑掉大牙,哪想過自己因此也變成了這位大監半個乾兒子的事,可眼下這情況是要讓自己背黑鍋了?
“大人啊,冤枉啊!我是按名冊去抓的人,真不是我強迫她報的名啊!”
“那花名冊是從何而來?”蘇墨白立聲問。
“就是各地交上來的統一放在我書房的,我也不知這名冊是誰給她交的,大人還請明察啊!”
還是不說實話,蘇墨白看了瑾公公一眼,“既是如此,便是你失職,按賀大人的審判判處吧,來人,押下大牢!”
“大人冤枉啊!我冤枉啊!一定是有人想要害我,才故意加塞了一個花名冊,大人三思啊!”
蘇墨白擺手,人很快被拖走了,便對瑾公公道:“公公,這樣處理沒問題吧?”
“班大人辦案,哪裡輪到咱家插嘴,但好歹也是我乾兒子,還請給留條命。”
“當然,令郎又罪不至死,只是革去原職罷了。”
“革職啊!”瑾公公皺了皺眉,似有不滿,可都是成了精的人物,他只應了一聲,“行吧。”
蘇墨白輕笑:“既然公公也沒什麼意見,那這人我就押下去了,不過關於陳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