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教坊司頗為收斂,可蘇墨白過來還是要了腰牌。
教坊司的管事的眼神一亮,媚笑著:“公子裡邊請。”
蘇墨白始終那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樣,許子京看起來卻是一個好說話的,於是這管事的只往他身上靠。
許子京不由打了一個寒顫,好歹也是一個官方掛了名的教坊司,多少也要做些面子工程吧,弄得這麼低俗跟個拉客的老鴇子似的,他都開始懷疑自己講這報名前的培訓放到這裡是不是一個錯誤。
他趕忙抽身遠離得管事的遠了一些,再看蘇墨白已經上了閣樓。
葉安荷站在角落意外看到了這抹身影,本能地往人群中躲了一躲,心不自覺地砰砰直跳。
他還是那樣帥氣,帥到慘絕人寰,尤其是被這裡的烏煙瘴氣汙了眼睛之後。
說是教坊司,實際也就是一個高階勾欄院,她來時已經有了幾分預測,可實際到來之後還是給她噁心得夠嗆,尤其是她即將接受的幾個預備學員,打扮得花枝招展的,搔首弄姿的,比這裡的樂人還多幾分風塵。當然這裡的人多少還是要裝幾分清高的,不然怎麼才能招大老爺們喜歡。
這是真招大老爺們喜歡啊,就連高高在上的都尉大人都驚動了呢!
渣男!
葉安荷忽然變得極為煩躁,自己為何要躲啊,有什麼好躲的,真正該躲的是他才對,才過去多久,說什麼心悅自己,可轉眼就來這種風月場所,果然天底下的男人都是一個德行,虧她還在想努力一點,快一點可以配上他。
想罷,她一步跨出,直指那幾個預備報名者,“行了,行了,扭什麼扭?你們是要做女輔的,不是做官妓,學禮儀沒錯,賣弄風情那一套就沒必要了吧,瞧瞧你們的衣服都掉哪去了,要是這樣你們乾脆就別穿!你們這思想就不對,就這樣還想透過報名?整這麼一個地方,還真是……叫你們當官,不是當妓啊!”
“喂,你這丫頭片子,你說什麼呢?”管事的才招待完兩位大人物就聽得葉安荷在這裡指桑罵槐,立刻上前插著腰,怒視著葉安荷,指著她的鼻樑。
葉安荷早就看她不順眼了,自己才剛被宋差官送來,她就一副狗撒尿佔領地盤似的地盯著她,若不是有當差大哥在背後撐著,估計早就一口咬了過來了,就連自己想要指點幾句也是到剛剛才有機會爆發。
也別說渣男一點作用都沒有,起碼她是開了口,接著也該宣示一下主權。
她是被氣急了,氣得一張嘴心都能突突地跳出來,她強忍著,微微欠身施了一禮,很標準,竟不比這裡調教了數年得樂人差。
微微一笑,道:“請問姑姑有什麼指教?”
葉安荷本就是一個極為豔麗的女子,不是傳統的端莊的那種美,而是如狐狸精一般嫵媚的美,這麼一笑,不要說是男人,就是管事的姑姑見了,都是心中一蕩,忽然就被這麼一笑弄得沒了脾氣,自己剛剛的行為和此時得葉安荷比起來就好像是潑婦罵街。
“沒什麼指教,還是剛才的那些話,你既是宋差爺送我這裡來給她們授業的我沒意見,但要守我這裡的規矩,姑娘剛剛那幾句恐有不妥。”
“哪裡不妥?”葉安荷仍笑著看向她,一副謙卑聽訓的模樣。
管事的真的是很想發火的,可這火就是發不起來,硬是把一張臉憋得通紅。
“其一,請姑娘尊重,我這裡是教坊司,不是青樓勾欄院,別再用‘妓’這個詞語辱蔑我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