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我族類，真的其心必異嗎？”
夜辰沒有想到，凌雪會突然間丟擲這樣一個問題。
這意料之外的話，卻有是那樣的情理之中，因為問出這一句話的人是凌雪。
瀆神者凌雪。
這一句話，一直是夜辰堅持到真理，他曾經為親人而戰，為死亡帝國而戰，也為武神大陸上的人族而戰。
但不知道什麼時候起，一直掛在嘴邊的這句話，便不經常說了。
從什麼時候起，夜辰已記不得了。
或許，是從海琳一臉倔強出現在自己的面前的時候。
又或許，是從紫瑤射出一箭又一箭開始……他堅持的異族異心論被海里的藍色力量打破，被紫瑤一箭箭刺穿。
“或許，異族裡也有好人。比如你……”良久之後，夜辰如是道……
“我不是什麼好人，只是想活下去而已。如果……”凌雪輕聲道，“有人族要殺我呢？”
“我會救你！”夜辰想都不想地回答道，“甚至……”
說到這裡的時候，夜辰想起了在星空戰場上碰到的那些紈絝子弟，若是那些紈絝子弟想要殺凌雪，自己會很果斷地出手幹掉他們吧，哪怕背上勾結異族的罪名。
“甚至還會殺掉某些人族敗類。”夜辰應道。
“謝謝！”凌雪低頭，突然間輕聲道，原本的臉一直是冰冷的，如今羊脂一般的臉頰帶著一抹嬌羞，雪白的長髮呈現在夜辰的面前，髮間還有一對毛茸茸的耳朵，動人不可方物……
“謝謝？”夜辰一愣，隨後笑道，“你不必如此！現在的你，都沒有第一次見到時那股殺手的氣質了。”
凌雪自嘲笑道：“我原本，就不想做什麼殺手。但為了完成尊上交給我的任務，只能拼命地把自己訓練成一個合格的殺手。越像殺手，我就越安全，而且……”
夜辰道：“而且因為是殺手，所以更不會被人懷疑，哪怕你殺了要殺的人，是嗎？”
“是的！”凌雪道，“因為明目張膽地躲在黑暗中，所以可以更好地活下來。每一個瀆神者，都必須先活下來。”
夜辰道：“你們，就沒嘗試過去信仰神靈嗎？”
凌雪譏笑道：“說起來很可笑。人族可以去信仰神靈，獸神的子民可以去信仰神靈。偏偏，他們的結合，是被神靈所拋棄的，我們這群人若是去信仰神靈，會被神靈認為不潔，然後會降下神諭被綁在火刑架上燒死。”
“有意思！”夜辰輕聲道，心中卻又多了一個疑惑。只因為，他們血液不純嗎？會不會還有另外原因呢？連人族都可以信仰神靈，沒道理他們信徒之間的結合，非要被拋棄啊。
只是這個問題，終究沒有人可以為夜辰解答。
突然間，一聲大喝在天際盡頭響起：“人族在這裡！快來！”
天際的盡頭，斷斷續續出現了無數的黑點，成群結隊的約有上百人。
凌雪臉色微變，低聲道：“又來了，你該早作打算了。”
“呵呵，又來了嗎？”夜辰笑道，“你不覺得，這對我來說是好事嗎？那些，可都是戰利品啊，他們身上的血肉、寶物，對我來說都有大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