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白骨腳下還呈現著奔跑的姿態,但是隨後就摔倒在地,瞬間四分五裂。
普通的人類,在這等恐怖的妖潮襲擊下,連螻蟻都不如,還沒反應過來,就已經身死,連一具完整的肉身都保留不下來。
遠處,奔跑中的顧謹言,聽到了身後眾人的慘呼,他一邊慶幸自己跟著玉山映跑了出去,一邊又有一種兔死狐悲的悲涼。
自己現在雖然領先了一步,但如果這恐怖的蟲雲得不到抑制,那麼,先跑一步和後跑一步,又有什麼區別嗎?反正早死晚死都得死,根本不可能有人跑得過這些詭異的蟲子。
封夫子寫完一首詩,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蒼白下來。
顯然,這樣快速的寫完一首戰鬥詩,對他的精神消耗也極大。
不過,看到自己的戰詩竟然仍對鬼臉蟲雲沒有太大的效果,封夫子的神色變得凝重起來。
仰頭看了一眼天空,最後目光又落到遠處那些被蟲雲肆虐,只剩白骨的民夫,以及仍在化作烏雲,不斷四散追捕剩餘民夫的蟲雲身上,封夫子眼中露出一絲決絕。
“罷了。”
他目光看向倖存的眾人,深呼息一口氣,站直身軀,拉了拉衣服,確保一絲不苟,再雙手上舉,端端正正地扶正頭上本就直立的儒冠。
最後,目光看了一眼四散奔逃的眾人,毅然踏步向前。
他再次取出一張白紙。
白紙之上青光縈繞,彰顯著它的神秘與特殊。
夫子取出一枚小刀,割開手腕,滴入一滴滴鮮血,直到硯池內,墨水全部變成了黑紅之色。
夫子提筆,開始書寫。
“朝起早,夜眠遲,老易至,惜此時。”
剛一落筆,瞬間,白紙光芒大放,如同亮起了一輪明月。
隨即,清脆的鳳鳴聲響起,白紙之上,每一個墨字上,竟然生出了鮮紅的花朵。
一個個墨字出現,便是一朵一朵鮮紅的花朵開放。
“晨必盥,兼漱口,便溺回,輒淨手。”
老者繼續落筆,那一刻,他青袍白髮,整個人竟然如同燃燒起來一般,變成了一輪太陽。
他手託紙筆,不斷向前走,而他手中的紙頁上,一朵朵紅花不斷綻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