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想到那是軍隊,也就釋然了。
大儒軍隊,皆由儒將統領,這儒將可不是普通文官,而是至少四境以上的儒士,也就是學士或者書君,甚至還有大儒才能擔任。
可是儒士珍貴,一個軍隊中不可能有太多人,所以下面計程車兵和將領,仍多是武夫,畢竟不是誰都能修習儒道,如此一來,軍營之中,仍以武士為主,輔以少量文官輔佐。
“只是,武夫完全被儒官壓制,可人數卻遠超儒官,只怕心底也有許多不服吧。只是武將勢弱,暫時不發作出來,真出事就是大事。大儒官場,文武之間,只怕並不和睦啊。”
顧謹言嘆息,這種強行壓制的辦法,顯然不是王道。
只是這種事情,不是他一個小小的儒生能置喙的,大儒王座上的人,不可能看不到這種危機,但是他們都不管,跟顧謹言就更沒什麼關係了。
倒是知道城外有一支御妖軍常駐,對於剛聽到的妖族攻城的訊息,顧謹言卻是寬心了許多。
是了,天塌下來有高個子頂著,北海城城君都還沒開口,哪輪得到自己一個小小儒生,去操心北海城生死存亡的大事。
“放心吧,沒事我怎麼會出城,又不是吃飽了撐的。”
看了看天空越來越紅的血色,顧謹言心中憂慮,忽然覺得這城頭也不是那麼安全了,於是拍了拍郭興揚道:“看夠了,我們走吧!”
“好。”
兩人最後回頭,看了一眼遠處山林間那片小小的營寨,懷著忐忑的心情,下了城牆,於路口分開,顧謹言準備回家,而郭興揚還要四處逛一逛。
……
回到家中後,顧謹言心中的緊迫感忽然重了許多,他沒再猶豫,翻出《說文解字》,繼續精研剩餘十幾個文字中蘊含的道理,並將它們一一書寫出來,化作文氣,增強自身。
真遇到危險的時候,靠別人未必靠得住,還是要靠自己。
哪怕他此時,只是一個初步踏入格物境的小小儒生而已。
第二日,顧謹言如約來到‘書蟲齋’,卻見‘書蟲齋’大門緊閉,怎麼敲門也不應。
顧謹言心有猜測,掏出鑰匙,開啟大門一看,果然,老者已經人去樓空,不知所蹤,桌面上留下一封書信,正是給自己的。
顧謹言拆開一看,果然是老者自稱已經離開,要他代為照顧書蟲一個月,一個月內,他必定回來。
而此時此刻,顧謹言才後知後覺,相處了一個多月,他至今仍連這位老者的名字都不知道,也不知道他的稱號,真是失敗。
不過老者走了,此刻‘書蟲齋’中,就只有顧謹言一人。
望著櫃檯後空蕩的藤椅,再看看書蟲齋中那滿滿的書架,想到自己掌心的漩渦,顧謹言忽然心中一動,產生了一股強烈的渴望。
“前輩已經不在了,這書蟲齋他已經完全交給我打理,我是不是就可以任意取用這書架上的書籍,試驗自己掌心漩渦的功能了?反正他又不會發現,就算回來發現少了書,我推說餵養書蟲吃了,他又不能說什麼,本來就是他交代我餵養書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