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歸青自己一時都有些看愣了,蹙眉不悅,怎麼還真有幾分娘們兮兮的樣子了?
紅宛找來的衣裙十分清麗素雅,但眾所周知魔尊審美低劣豔俗,從來都只喜歡濃烈鮮豔的顏色,旁人都削尖了腦袋朝這點喜好上湊,但紅宛卻不按套路出牌。
“雖說尊主不喜素雅,但姑娘你想想,若是整座大殿裡全是大紅大紫的豔色,豈不是晃得人眼睛都瞎了?魔尊冷不丁瞧見姑娘身上這抹清麗脫俗的碧色,肯定是要眼前一亮的。”
說完,她對鏡仔細觀察了一下許歸青的臉,伸出兩指抻開他微蹙的眉眼。
“怎麼一副死魚臉?咧嘴笑起來多好看啊。”
許歸青頭疼不已,潛入魔界、身肩重責、性命不保……他的心要多大才能笑得出來啊。
“似乎也沒什麼值得高興的事吧?”
紅宛立即反駁:“怎麼沒有,姑娘馬上就要成為魔尊的寵妃了,這難道不是一件天大的喜事嗎?”
“八字還沒一撇。”
紅宛撇嘴:“我不管,這分明就是早晚的事!”
許歸青心下駭然,他之前怎麼沒看出來這丫頭虎得厲害?
……
一炷香的工夫後,紅宛終於拖著許歸青出門了。晚宴在水榭舉行,距離隔得還有些遠,絲竹享樂之聲已經清晰入耳。
紅宛暗罵一聲:“呸,這狗男人放著剛納進後宮的美人不管,竟然跑去跟一群歪瓜裂棗尋歡作樂!”
許歸青再次心驚,手抖地抹了一把冷汗,他忽然有些後悔自己選擇這丫頭做幫手了。以對方這張嘴尖利的程度,保不齊馬上就會連累他也死無葬身之地啊!
紅宛將他丟在水榭不遠處,自己藉著宮女身份的便利先一步打探情況,務必要給許歸青創造一個面見魔尊的機會。
許歸青表面上連連應下,扯出一個看似勉強,實則也很勉強的笑容。
紅宛以為他是受了冷漠心傷難耐,臨走之前不忘拍拍他的肩頭,寬慰道:“相信我,也要相信你自己!”
許歸青:“……”
好濃的一碗雞湯。
等小丫頭轉身離開後許歸青三下五除二脫下了那身礙事的裙裝,露出了貼身的黑色勁裝。
貼身的服飾方便行動,也自然而然地勾勒出他勁瘦有力的身材,每一寸肌肉的線條都清晰流暢,腿長跨寬,偏生到了腰部卻以一種不可思議的弧度猛然收斂起來,細得有些過分了。
他將黑髮高高束起,唇邊冷笑:“開什麼玩笑,自己一個大老爺們好不容易混進來,可不是為了給魔尊睡的!”
他轉身朝魔尊寢殿的方向一路潛伏而去,須臾便消失在了夜幕中。
水榭裡輕紗浮動、暗香魅影,魔尊慵懶地靠在高座之上,身側窩著幾位容顏嬌俏的女子,笑意盈盈,極盡討好。
墨玦一向來者不拒,衣襟半敞,左擁右抱,醇香美酒,肆意享受著上位者的特權。
一位紅裙美人給墨玦喂酒時,玉手輕顫,好好的一盞陳釀潑在了墨玦胸前。女子一邊謝罪一邊用手慌亂在墨玦身上一陣亂摸,偏偏哪裡不該就摸哪裡,肆意點火。
“尊主恕罪,奴婢這就給您擦乾淨。”
紅宛氣得牙根都在顫抖,哪裡來的狐媚子,敢在本姑娘眼皮子底下耍手段,我還治不了你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