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全身的骨頭像是都錯位了一般,哪裡都覺得不對勁,即便一個微小的動作也疼得許歸青背後的中衣全被冷汗浸溼。
他本以為自己會在床榻上甦醒,沒想到一睜眼竟是在水牢。
果然,自己還是把高座上的那位想得太過仁善。暗衛本就是殺伐冷血的存在,暗衛頭子就更是如此。他沒趁自己昏迷期間,把自己丟出去喂寵物就已經是大發慈悲了。
許歸青仰面躺在一張石床上,想要坐起身,折騰了足有一刻鐘的時間也沒能坐起來。
直到一聲輕笑在不遠處響起,他才猛然察覺水牢裡還有第二個人的存在。
傅見深站在那處顯然已經有一段時間了,剛才他就像觀看雜耍的表演一樣,看完了許歸青萬分滑稽的全過程。
狗腿如許歸青也不禁慍怒。
腳步聲叩響在地面,傅見深走近。目光在許歸青那節修長細膩的脖頸上稍作停留,又滑至他一對雪白的腳踝上,纖細皎潔,似乎特別適合託在掌心裡把玩。
“一千,你難道沒有話對本座說麼?”
“一千”是原主作為暗衛的代號,許歸青自然知道對方想要從他嘴裡聽到什麼,但他緊咬牙關,一聲不吭。
頸間一涼,傅見深的食指落到了許歸青的脖頸處,他用指腹仔細勾勒著那道完美的線條,唇齒間溢位一絲輕笑。
“一千以為,這樣纖細的脖頸若是被外力折斷,會是怎樣一番情景?”
許歸青心驚,他來不及多想,對方已然五指併攏,猛然掐住了他的脖子。
呼吸驟然變得艱難,許歸青想要掙扎卻連抬手的動作都做不到。
看著他滑稽的模樣,傅見深似乎得了樂趣,分明再多用力一分就能讓那節細白的脖頸折在自己掌心,他卻忽地大笑著鬆了手。
許歸青像條瀕死的魚,急促地大口呼吸著,引起咳嗽不止。
傅見深伸手將其仔細扶坐起,讓許歸青的腦袋靠在自己左肩,將其輕輕攏在懷裡,一下一下順著他的後背。
“一千如此,可真叫本座於心不忍呢。”
那動作堪稱溫柔,卻令許歸青毛骨悚然。彷彿用鈍刀割人皮肉,頃刻間死不了,卻會生不如死。
他的脊背之上早已佈滿了涔涔冷汗,如此的身心折磨,彷彿將人的心臟刨出去反覆煎熬。
他忽然頓悟,去完成那什麼鬼任務,也比留下受這種折磨強得多!
他深吸一口氣:“閣主,屬下想通了,願意執行任務,為閣主分憂。”
傅見深饒有興致地盯了他一會兒,只見他面色的蒼白更襯得那張薄唇嬌豔欲滴,說不出的勾人。
半響,他錯開視線:“哦?你可考慮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