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該上妝之時,商羽說要親自替樂陶陶描眉帖花黃。
那時在竹屋,他替她綰過發。
“公子會麼?”樂陶陶又不信他這位To
y老師的巧手了。
“會。紙上作畫是作,面部一樣。”
“才不是呢,差得可遠了!”
樂陶陶從他手中一把奪過石黛,又從妝奩小屜裡取出一柄薄刀輕輕切下一角放入黛硯中碾成粉末,最後衝入溫水調勻了方用眉筆塗抹,可謂一絲不苟。
接著點絳唇、刷胭脂,一套流程下來又費了幾近半個時辰,當真不易。
但待她功成,轉身輕攏鬢髮之際,輕易便攝走了人心魂。
“怎麼樣?”樂陶陶嫣然一笑,問說:“美美噠吧?”
眉黛奪將萱草色,紅裙妒殺石榴花。
妝容濃烈,衣著華美,真真鬥得過麗華。
“可是……會不會……過了?”
她又怕妝容豔麗,反而過猶不及。
“不會。”商羽說:“天生麗質,無所謂濃妝還是淡抹。”
他會誇,她好哄,琴瑟在御,莫不靜好。
“所以與其祈求歲月無擾,不如盡情活在當下。你我此刻開心便是賺了。”樂陶陶倒是會“算賬”。
相聚時難別亦難,縱然念念不捨,可前路還有更為重要的事兒需要辦。
樂陶陶高聲召喚那屋外頭待命許久的侍女,小南應聲推門而入。
她低垂著雙目,柔聲道:“見過公子、見過姑娘,王上來令,命奴婢接了姑娘去正殿,說公子羽可自行離去。”
“好。知道了?”商羽悶聲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