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春三月,風和日麗,南方城市更是早已回暖,街道兩旁的行道樹都已經抽出了嫩綠的新芽,鳥兒也唧唧喳喳叫著,似乎在慶祝著寒冬的離去。
由於不知道要去多久,蘇行沒騎著自己的車子出來,而是選擇了步行整整四公里,從家中走到中心廣場。
披著件長風衣,揹著個軍用揹包,戴著一頂灰色帽子。手上提著個不怎麼大的玻璃魚缸,裡頭裝滿了水,還有幾條隨著他的步伐來回飄蕩的水草,一條瘦瘦小小的鯽魚正病怏怏的懸浮在水中。蘇行整個人看起來有那麼一點點怪。
不過和他身後跟著的東西比起來,這一點點奇怪的感覺也就不算什麼了。
如果不是普通人根本看不到資料生命的存在,他們一定會被眼前的景象給嚇出毛病來的。
三個身高兩米往上的巨大黑鐵機器人扛著一艘十米長的小艇,在一個矮人與一條金毛犬的帶領下大搖大擺的走在馬路中央,哐嚓哐嚓的腳步聲一陣一陣,就像是什麼反派角色出場的感覺。時不時的,他們還喊著號子調整小艇的位置,幾十噸重的東西就這麼隨手拋來拋去,看起來就更讓人害怕了。
時速幾十公里的汽車嗖嗖從他們身體中穿過,這隻有蘇行才能看到的畫面讓他不由得一陣陣蛋疼。
“我就知道,都是一群不省心的傢伙。”蘇行不由扶額。
獅城市中心廣場南北最長1400多米,東西最寬240多米,佔地面積約30萬平方米,按左右對稱佈局,而通往天空海的那道大門就位於南北中軸線的右側,與之遙遙相對的是通往廢土的那扇渾濁不清的灰白色大門,通往大草原的門扉則剛剛好位於中軸線上。
廣場上錯落分佈著許多花壇與草叢,還有供人休息的長椅與亭子。遠處是一大群大爺大媽正在《老蘋果》的伴奏中虎虎生風地跳著廣場舞,有些人則是帶著自家孩子早起散步,至於那些拿著手機不放的,大概是在玩遊戲吧。
左右看了看,蘇行走到一處花壇邊上,藉著這些常綠灌木遮擋住了自己的身形,這處花壇正對著天空海大門,周圍種了幾棵榕樹,枝枝丫丫的。樹下有一張石桌和幾個石凳,周圍沒什麼人。因為他接下來要做的事情越少人看到越好。
稍微站了一會兒,見沒人注意到自己,深吸了一口氣,蘇行將手中的魚缸稍稍提起了一點,與大門之中那緩緩旋轉的深邃藍色漩渦中心位於同一條軸線上,接著眼睛一閉,手一鬆,嘩啦一聲,玻璃魚缸直接落在了地面上,摔的粉碎。鯽魚直接隨著水流衝了出來,在地面上彈了幾下,就不動了。
雖然蘇行也很想選個夜深人靜的時間,偷偷摸摸進門算了,可問題是這道大型資料之門的特殊要求實在是有夠麻煩。必須在早晨八點至下午五點這個時間段內,攜帶著一條活著的魚,在周圍人口密度達到100平方米/人的情況下,將魚殺死,才能獲得進入天空海的資格。
趁著還沒人反應過來,蘇行一腳踩在了可憐的魚魚身上,噗嘰一聲,結束了它悲劇的生命。
似乎是觸動了什麼預先設定好的程式,蘇行看到大門中那緩緩旋轉的漩渦竟然停滯了一下,開始逆著方向旋轉。隨著低低的嗡鳴聲,一道常人不可見的淡藍色衝擊波以大門為中心,瞬間席捲了整個廣場。廣場上突然安靜了下來,原本正賣力播放著音樂的喇叭與超大顯示屏全都停止了工作,緊接著響起的是人們的驚呼聲。
“我的手機怎麼沒訊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