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陽聽到小七居然敢叫自己閉嘴,橫眉怒慫:“你算什麼東西?你不過是一條土狗,你真以為還是在智者那裡的時候嗎?我已經忍受夠了你的大喊大叫,我偏要說,你能怎麼辦。”
圖名在一旁心滿意足的看著內訌的吵鬧,初雪心頭一緊,它從玫陽的話中聽出了老八可能遭遇不幸,顫抖的語氣問:“你說,八叔怎麼了?”
“別說,求你了。看在昔日相處的份上。”小七乞求著玫陽,這是它對卑微愛情最後的一次懇求,懇求著對方能顧及往日彼此的一絲情誼上,可這份情誼沒有小七想象中的深厚,甚至或許在玫陽心中它們曾經的相處連基本的友情都不算,只是一場投注輸贏的交集,而籌碼是玫陽,輸的卻是小七。
“呸,剛剛我才說別說往日,你不過是一條土狗,想起曾經對你的百般殷勤我就感到噁心。”玫陽整個臉上湧現出厭惡的表情。
初雪雖然緊張老八的去向,可玫陽貶低小七的話讓它難以入耳大叫一聲:“你這條被人類拋棄的母狗,有什麼好自得的,閉上你的臭嘴。”
這句話深深踩到了玫陽引以為傲的的自尊心,它總是習慣用名犬來標榜自己的與眾不同,可不管是名犬還是土狗,都有一個無法迴避的事實,那就是它也是被人類丟棄的一條流浪犬。
怒不可遏的玫陽突然大聲笑了,然後冷冷的說:“你的那個八叔被瘋貓咬死了,哈哈哈,你不知道嗎?最可笑的是,你的八叔是為救瘋貓被咬死的,你說它蠢不蠢?。”
“什麼。”初雪整個腦子如晴天霹靂,眼睛的淚水瞬間流淌出來,雖然它已然猜到了答案,可這個答案居然如此荒唐,為了救瘋貓又被瘋貓咬死?這是為什麼?
無可置信連連後退的初雪喃喃自語:“不可能,我不信,我不信,你說的都是假的,假的。”
玫陽滿臉笑容的盯著備受打擊的初雪,它已經受夠了這隻貓,現在看到這隻貓備受打擊的模樣,更加得意:“這是當晚很多同類看到的,一條叛變了狗族反而被瘋貓咬死的西德犬,嘖嘖,在我印象中的西德犬除了老八還有誰?”
小七快步來到初雪面前寬慰:“不是的,你別聽它胡說,老八不可能有事的,你想老八那麼厲害,怎麼可能會出事呢?”
初雪悲傷的回問:“小七,你說的是真的?”
小七看著初雪央求的眼神,它知道初雪已經相信玫陽的話,現在再問不過是想要一個麻痺自己的答案。
小七堅定的點了點頭:“我說的,老八肯定沒事的。”
圖名猖狂的笑了,肆無忌憚發洩著內心壓抑許久的情感,玫陽也大聲喧笑著,笑聲中隱藏著的是那顆為了生存不顧一切的冰冷的心臟。
小七聽著空氣中漂浮的殘酷冷冽笑聲,心臟中滴下了一滴血紅的淚,為的是曾經愛過的女人出賣了自己,為的是昨日的殷勤和今日的涼薄,為的是那明月下的天長地久到如今的曾幾何時。
小七笑了,悲憐的笑了,笑聲中夾雜著以往幻想的卑賤,夾雜著對往事如煙的心酸,它以為流浪了可以逃離土狗的命運,可以遠離人類的鄙視,可以在自由的天空中翱翔,可現實卻是如此殘忍,殘忍的連流浪狗與流浪狗之間都存在歧視。
流浪狗與流浪狗之間任然有地位的懸殊,當它以為它走出了命運編織的牢籠後才發現自己又走進了另外一個已經編織好的牢籠中,沒有改變的任舊是為了生存的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