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的燈火明亮通透,霓虹的彩燈炫耀著整座城的繁榮。街道上的燈照耀著兩條走向自我毀滅的狗,在燈光的影射下使地面的影子拉的巨長。
“咳,你知道你的段長只是短期的了?咳!”醉狗邊走邊咳嗽的問到。
小七沒有看醉狗,沉聲說道:“以前不知道,我想我如果活著回來,哪怕這個希望渺茫,我都能繼續在這裡生活,可當我著魔般發洩內心恐懼時,居然沒人來管我,就開始有所領悟,你沒有完全說實話,這麼繁華的段落給我,應該只是臨時安排的位置,直到瘋近巔峰時任然無人提醒我,尤其是那個笑眯眯的駝駝,我不相信它不知道我的所作所為,它能忍受一個害群之馬搗亂它的管轄區,只有兩個理由一個是它是傻的,一個就是那匹馬在它眼中已經是一匹死馬,對於一匹死馬沒有人還願意在其毀滅前招惹它。”
“哎,你很聰明!”醉狗看了幾眼小七嘆氣說:“所以你讓你的手下趕緊離去,而且你先前也是故意放縱它們四個的。”
小七看了眼醉狗冷冷的說:“既然要享受死亡前的盛宴,怎能我自己獨享,它們四個在我走後無論是忠誠幹事,還是奸詐幹事,不都註定要被清洗嗎?與其這樣不如好好享樂一番,你覺得我說的對嗎。”
“你變了。”醉狗有些愧疚於小七,它知道小七的改變大多是來源於自己。
“不,我沒變!只是廋了。”
看著走向前面的小七,醉狗一時間沒反應過它話中的意思,不過從它越發瘦弱的體型上來看,比起剛到城內的時候的確廋了太多!過多的縱慾消耗了它太多的體能。
夜色中雙方拉長的身影疊加互動在一起,狗與狗之間的身軀卻相離半尺,無形隔閡似牆遮擋住雙方的心,寂靜的無聲充斥在安詳的街道,皎潔月光灑落地光芒帶出絲絲冷意。
“恨我嗎?”醉狗偷瞄了幾眼小七,低下頭顱。它想過讓小七回去,可心願未了,獨身前去成功的希望很少,為了意願犧牲總是難免的,雖然它覺得對不起小七,可它已經竭盡所能讓其生前快樂享受過。
小七雙眼中的悲哀一閃而過,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決意說:“不恨,我恨我自己。”瘋狂發洩的那個時段中,它宣洩的不僅是死亡籠罩的陰影,還有不堪回首的曾經,昔日大黃無畏的赴死,族老火中重生的往事,斑斑不屈的戰死,而它?只能像一個膽小鬼懦弱的隨波逐流,從未堅定過任何信念和理想,活的不過是行屍走肉般,現在最起碼能幫助另一條狗完成夙願,也是一種救贖吧。
旭日東昇朝氣蓬勃,行走了許久的兩狗繼續匍匐前行在環島中央隔離欄花叢中,小心翼翼躲避著驟然增多的車輛,穿過道路上的花臺,下了坡,上過橋,走過巷,在人潮湧動之前到達了目的地前方。
一道巍峨壯麗的大門正中央有顆巨大紅星,兩座半方形側門前左右各一頭冷峻形態各異的石獅子蹲坐著,門前哨崗上兩個身穿制服,胸前抱搶的警衛莊嚴聖神的站立著。
“咳,咳!”醉狗激烈咳嗽著,嘴裡瀰漫了血澤,時不時蝦閉的雙眼無力的表述著這具身軀的主人正在接近崩潰的邊緣。
小七凝視著醉狗,想要說幾句關懷的話,可又不知如何開口。
醉狗同樣轉過頭,哀求的注視著小七說道:“咳,咳,你,你,咳,咳,幫我引開,咳,那些警衛就行,我,咳,咳,自己,進去。”
醉狗盡力睜大雙眼,它害怕心願未了前閉上疲憊的眼皮就再也醒不來,身體五臟六腑損壞帶來的痛楚使其臉部表情猙獰無比,嘴裡吐出的血跡越來越多。
“求求你!”這是醉狗說的最後一句話,努力剋制隨時噴湧而出的內出血,害怕小七失信。
小七看著惶恐不安且痛苦無比的醉狗,用盡全身力氣點了點頭,它不會在逃避,最少此刻已沒有在逃的勇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