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宇傑撇了一眼殺意外洩的周蕊,嘆了口氣,原來那位天真無邪地小女孩如今卻變成這樣,看來那一晚發生的事在她心中留下了一個不可磨滅的印記…
洛日衡醒來時,發現他在自己的房間裡。
床頭掛著一瓶點滴,窗旁擺著幾盆紫丁香還有一個書架與一臺手提電腦,顯得格外溫馨…
洛日衡向自己的雙腳看去,原本陰森森的白骨已經被血肉代替,燒傷的面板也完好無損,沒有一絲變化,只是面板變得更加白皙了。
洛日衡愣住了:難道那是夢?可是當初的疼痛感又是如此真實。
洛日衡向四周掃視了一眼,既然那是夢,那麼林叔呢?
洛日衡掏出手機,撥打了林叔的電話,一個清脆又顯得呆板的女聲從手機中傳出:“您撥打的電話正在通話中,請稍後再撥…”
洛日衡呆若木雞,一股強烈的不安如長江源源不斷地從心底的深處湧出。
洛日衡猛地扯出插在血液裡的輸液管,向大廳奔去。
一開門,洛日衡便看到一片白色,是的,象徵著哀悼的白色。
洛日衡的心裡波濤洶湧雷光霹靂,一股酸澀在舌尖凝聚,又說不上滋味。
洛日衡搖搖晃晃地回到臥室,就好像一口氣幹掉一箱Brandy和Whisky一樣。
洛日衡眼裡浮現了一張蒼老而又和藹的臉,儘管他有時候有些瘋狂,但對於洛日衡來說,林叔是他在這個世界上最重要的人。
至少比那未曾見過一面就因車禍雙亡的父母要重要的多,因為洛日衡從那張蒼老的容顏中感受過真摯的關愛…
夜深人靜了,幾隻烏鴉不時在窗外掠過,皎潔無瑕的月光帶著幾絲神秘灑進了一間略顯昏暗的房間。
房間裡擺著一些形形色色、奇奇怪怪的東西,例如一個沒有半點血肉之色的乾屍和一隻臭鼬的屁股。
周圍仿若死一般的寧靜,一道血淋淋的人頭擺在桌子的上方,其額頭上有一道駭人的刀疤,令人毛孔悚然。
如果洛日衡看到的話,一定會大驚失色,因為這人頭正是他的叔叔洛宇傑。
“嘶”白熾燈毫無欲兆地亮了起來,因為太久沒有裝修的緣故,導致燈絲有些鏽化。
“嘎吱”木門緩緩被推開,一個眼角低沉略帶邪氣的男子走進了這間陰森的房間。
男子走到了木桌旁,如果有人在這裡,那麼他會發現男子的臉與洛宇傑的人頭如出一轍。
“洛宇傑”摸了摸洛宇傑帶著血跡的頭,臉上的邪氣更加濃郁:“呵,死了也活該。”
一縷常人觀察不到悲涼的之意在“洛宇傑”的臉上停頓片刻後消逝得無影無蹤。
一股冷風從窗外席捲而來,白熾燈被吹得搖搖墜墜。
一道黑色身影從洛宇傑的後邊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洛宇傑的後背被冷汗打溼。
他竟然絲毫沒有發現:在這個不足50平方米的封閉房間中除了他還有另外一個人。
洛宇傑的頭僵硬地向後方探去,其藏在袖口的芬蘭匕首已經悄然出鞘。
洛宇傑神經緊繃,匕首上尖銳的刀鋒閃爍著銀光,透著幾分嗜血的邪氣。
洛宇傑緊握著芬蘭匕首,隱隱可以看到他手上暴起的青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