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一次,再也不是十不中一二,而是十有八九。
原本堅固的盾車,脆弱的像陶罐一般,一下子就被實心鐵彈擊個粉碎。
而躲在盾車後面的後金精兵,也幾乎被炮彈打一個對穿。
少者三五人,多者十餘人,不是被打成兩段,就是缺胳膊少腿,血淋淋的滾在地上哀嚎、殘喘。
完顏葉臣很幸運,他先前遏制住了自己帶頭衝陣的慾望,“卑微”的躲在了後面,所以躲過了這一劫。
“衝鋒,衝鋒,棄了盾車衝鋒!”驟然遇襲之下,完顏葉臣猶自保持了冷靜,發現這時候的盾車已經成了活靶子,不由連忙下令道。
然而,當後金白巴牙喇和紅巴牙喇剛離開盾車遮蔽的時候,義軍第二輪射擊又到了。
這一次義軍的實心彈終於再也無法造成巨大的傷害了,然而其附帶的輕重霰彈如同秋風掃落葉一般,再次橫掃後金衝鋒隊伍。
那些白巴牙喇、紅巴牙喇,一個個武藝高強,以一當十的後金精銳成片成片的倒了下來,竟然沒有發揮出其半分的勇武。
“公領孫?可惡!”這完顏葉臣如何不知義軍戰法,只是這“公領孫”戰法素來兇險,一個不小心就是火炮炸膛,引發炮手混亂的罪魁禍首。
故而隨著“西洋炮術”的傳入, 明金二國紛紛拋棄了這種兇險的戰法,沒想到卻被“窮兇極惡”的“順賊”繼承了。
“炸啊,它為什麼不炸!”完顏葉臣一臉焦急的死盯著義軍的炮兵陣地,指望上演一場大反轉。
然而,奇蹟不但沒有發生,反而義軍左右兩側的火炮也開始向後金軍發起了進攻。
“轟、轟、轟!”後金軍更本不懂什麼叫做交叉火力,頓時又有不少紅巴牙喇、白巴牙喇被射倒在地。
三四十步至義軍陣前,好似一條死亡之路,短短的一段距離,不知道收割了多少後金精壯的性命。
然而,再遙遠的道路終有盡頭,再可怕的火炮終有停歇,也不知道這一次衝陣的後金兵傷亡多少,雙方肉搏兵終於狠狠的撞在了一起。
首當其衝的正是張如靖的“孩兒兵”,雙方剛剛一交手,本來自信滿滿的張如靖頓感吃力起來。
“火火火!”張如靖哪裡不知這非自己所能對抗之兵,不由大聲的呼喊起來。
他這邊一喊,頓時有七八個士卒舉著銅銃從人縫裡擠了出來,向後金軍噴出了一條條火龍。
然而,當這些火龍燎過後金精銳綿甲的時候,本來應該轟然而著的綿甲竟然毫無反應。
“哈哈哈,小娃兒沒想到吧!爺爺澆了水,根本不怕你這邪法!”後金紅白巴牙喇精銳不由哈哈大笑起來。
隨後,他們竟紛紛列成一排,將竹盾橫在前面勐的向義軍密密麻麻的長槍陣撞了過去。
“不好,這賊子竟要仗著甲厚,準備撞開我軍陣型!”張如靖眉頭一皺,頓覺棘手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