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能跟他好好聊聊嗎？”沈芙玉聽他這話只覺得難以置信，“說真的，之前你幫他尋親，他說什麼你做什麼倒也說的過去，但這件事關乎的是你自己，你也要按他說的做不成？”
反正沈芙玉是不能理解這種行為，世家大族高官權貴之間聯姻是為了家族發展個人前途，娶不到心上人也算正常，畢竟大家基本上都沒想過能娶到心上人或是嫁給愛人，不然萬芷瑩也不會接受嫁給沈謙昱，她的婚姻是沈家和萬相的紐帶，而不是她的愛情。
但是江湖上跟這裡是不一樣的，男人也好女人也罷，生在這裡的人都會行走江湖，都不拘小節，出門在外結識朋友必定男女都有，也是最可能產生自由戀愛的地方，基本上只要不牽扯仇恨什麼的，應當一般也沒有家中會阻撓孩子自己的意願。
“我……”鄧千華現在心裡很亂，他不知道該怎麼做，甚至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想這件事。
“你又不像世家權貴之間要聯姻，婚姻只是各家之間的紐帶不必在乎感情，何必要接受他給你安排的人呢？”沈芙玉整個人泡在桶裡眯起了眼睛，“再說，真要論起來，且先不提我如今的身份，別忘了我還算是你們仇人的女兒呢。”
衝著這一點，這事情就已經夠荒唐了，不論當初的事情是對是錯，沈書承對文姨娘的感情的確插足了兩個本應當在一起的人，在鄧千秋跟文姨娘眼中，沈書承跟顧氏不就是仇人麼，不然也不會報復性的把原身從顧氏身邊抱走虐待。
鄧千華在外面抓了抓頭髮道：“但是當初的事情跟你也沒什麼關係，說實話，文姨當初那樣對你，我還是覺得有些對不住你，畢竟你又沒有做錯什麼，偏偏卻承受了這一切……”
沈芙玉閒來無事調了一朵花在嘴裡，隨後才發現這花花莖上有毛茸茸的小刺，喇嘴她又吐回了水裡。
“那你就當我記恨這些經歷，然後去拒絕你義父唄。”她隨口說道，雖然她是沒有感覺啦，畢竟原身跟她是兩個人，原身一個都死透了的人，誰知道她會不會恨呢？
但就當原身恨著好了，這樣比較好解決事情，你家不在乎娶仇家之女，但未必仇家之女就願意放下仇恨嫁不是？
沈芙玉覺得這是相當好的一個藉口，不說原身到底有沒有生氣吧，反正她自己絕不允許這種事情發生在自己身上，誰敢這麼莫名其妙的欺負虐待她，違法她都要給自己出一口氣！
鄧千華聽著她語氣中的隨意，開口問道：“那你真的記恨這件事嗎？”
說實話，沈芙玉從始至終的態度，都看不出她有什麼生氣的樣子，明明她的確應該是那個最生氣的人。
沈芙玉泡著澡打了個哈欠，聽著鄧千華這話一笑，幾百年來她也吃了不少教訓，所以從來不管別人的閒事兒，尤其是這個時代跟她的思想本就有巨大的鴻溝，不能一概而論，不能用她原本的眼光娶看待。
“你就當我記恨這件事就可以了，反正我要是說我不恨，本來也就沒人會信。”她說道，“何況能解決眼下的問題就行了，究竟是怎麼想的並不重要。”
恨與不恨，那是原身的事情，如今她如何做，都影響不了她的生活，所以怎麼樣都無所謂。
她這個說法再一次讓鄧千華啞口無言不知道應該說什麼，就跟早上的試探差不多，他一直想從沈芙玉的口中聽到些答案，但沈芙玉卻每一次都避開了他最想知道的。
鄧千華開始疑惑了，的確按照沈芙玉說的那樣，他拿著這個理由去找義父說明一下，說不準就能說動義父放棄讓他娶沈芙玉的念頭，的確不用在意沈芙玉是否真的介意從前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