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躍均看著一旁可憐兮兮的老父親,不由得心裡一顫,自己老爸這是被收拾的服服貼貼啊。哪還有在商場裡呼風喚雨,威風八面的氣場。現在他的老父親,完全就是一個工作高不成低不就,回家還要被老婆數落的中年社畜啊。現在他這副唯唯諾諾,小心翼翼的模樣,如果讓他手底下的四萬多個員工看見那絕對會驚掉下巴。
就在許躍均想東想西的時候,擁有絕對權力的至高無上的母上大人又發話了。
“許躍均,你還待在這幹嘛呀?看著你爸發愣幹什麼?東西放下,人趕緊走。現在看你就一頭腦子。”
“嗯?媽,昨天晚上不是你火急火燎的說讓我倆跟你回來的嗎?這我才剛進家門你就要我走?我跟夏繁我們倆到現在早飯都沒吃一口,好歹也留我們在家吃頓午飯吧。”
“你們是小孩子嗎?沒吃東西,不會自己解決嗎?”
“我終於知道我為什麼那麼草率了,原來我們一家都是這麼草率的。火急火燎的說是讓我們回來,說兩家人全到齊了。害得我緊張的要死,好不容易做好心裡建設了,等著被老丈人丈母孃盤。結果剛進家門,還沒說兩句話呢,老的老的回房間了,你們這些做父母的也不問兩句就讓我們把東西放下,就攆我們走了?”
“這麼輕易就放過你,你還不樂意了是吧?”
“哎呀,我親愛的媽媽,我當然不樂意了!我在外頭徘徊了那麼久,好不容易做好心理建設,準備見岳父母了。結果一到家好嘛,都不盤我。那我這準備的不都白準備了嘛。這就好比說你是皇上,頒了一道聖旨下來說明天有十萬大軍來犯,讓我養精蓄銳,準備披甲上陣。結果到第二天我這盔甲也穿上了,馬也餵飽了,身後事都交代完了。登上城樓一看,十萬大軍呢?毛都沒有。媽,你這不是逗我玩嗎?”
說完許躍均走到夏繁父母面前繼續開口道:“爸媽,你們現在看見我這張臉,不生氣嗎?不憤怒嗎?不想打兩下撒撒火嗎?”
“我不生氣,我也不憤怒。我們為什麼要生氣啊?”
“我,許躍均。在你們毫不知情的情況下把你們養了二十多年的唯一的一個閨女娶回了家,你們好歹也逮住我問兩句吧。”
“問什麼呀?難道就問你為什麼要娶我女兒?以後能不能對我女兒好?將來有什麼打算?小子,我相信這些你們心裡都有數,你跟夏繁兩個人共同做出的決定當然是由你們自己負責,將來你們倆要以何種方式生活?生活的怎麼樣都跟我們做父母的沒有什麼關係,你們的生活是你們的,跟我們無關。”
“哈?夏繁這麼草率的嫁給我了,你們心裡真的一點意見都沒有?”
“能有什麼意見?夏繁這丫頭她嫁給誰我都沒意見,能嫁出去就好。倒是你以後可得小心一點,我們家這姑娘可不是一個容易吃虧的主,看你這大體格子應該也夠她打幾年,不多說了,總之一句話,保重身體吧。”
“這一點我倒是有比較深刻的體會,我的胳膊肘到現在還吊著呢。”
“行了,木已成舟,你這女婿我也就認下了,去吧!”
又過了一會兒,許躍均和夏繁就這麼稀裡糊塗的又被攆了出來。
趁著在路口等車的空檔,許躍均向夏繁問道:“夏小花,你爸是你爸嗎?”
“你他喵的什麼意思?”
“不是,我可能沒有表述清楚,我想問的是,你是你爸親生的嗎?”
“我…我現在也不確定我是不是我爸親生的。”
“你不是說你爸最疼你了嗎?對你言聽計從,百依百順嘛,怎麼今天就這麼輕易的把你推給我了?”
“我當時也很懵逼啊!我爸媽平時不這樣啊,我之前還尋思著今天就算不讓你死也得讓你脫層皮。我也沒想到我爸媽這麼隨意啊!”
“你知道嗎?我現在可憋屈了,我心裡現在有一種巨大的落差感,空空的,好難受。”
“為什麼呀?你現在不應該一身輕鬆嗎?”
“你想想看,我在沒進家門之前給自己做了那麼久的心理建設,腦子裡面想到了我能想到的所有情況,然後信心滿滿的去準備會一會你爸,結果我這老丈人見到我根本就不挑刺兒也不找茬。就好像我跟你爸單挑對線,我都吃了好幾波線了,你爸就是不吃線連塔都不出,然後給我打了一行字出來,孩子你還太嫩,不配我拔刀!我現在心裡跟吃了蒼蠅一樣,難受的一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