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整個茶樓裡只剩這個說書先生一般。
張榮帶著空寧走進茶肆,掌櫃便立刻迎了上來,滿面笑容的道:“張爺今天來得這麼早啊……”
但即便是掌櫃熱情的迎客,聲音也壓低了幾度,根本不敢大聲喧譁。
如此古怪的狀況,讓空寧眉頭微皺。
這河間府的居民,處處透著一股邪門的不對勁。
城外的官道上,來來往往的人全都鴉雀無聲不敢交談。
城中街道上來往的人,即便看熱鬧的時候,也沒有人指指點點議論紛紛。全都閉著嘴冷眼旁觀一切。
如今竟然連茶肆這種按理說應該吵鬧喧譁的地方,也靜得如此詭異……這些人來茶樓喝茶,不大聲嚷嚷高談闊論,簡直不對勁到了極點。
但張榮卻對此習以為常。
他的聲音,同樣不大,對著掌櫃道:“給我安排個雅間。”
於是在掌櫃的親自引路下,空寧和張榮上了二樓,進了一間臨街的雅間之中。
二樓之上,更加安靜。整個二樓全都是一個個單獨封閉的雅間包廂,空寧與張榮進了雅間後,點了壺茶,兩碟糕點,一碟冷盤謝絕了掌櫃那讓姑娘來彈曲兒的建議,便打發掌櫃出去了。
空寧目送那掌櫃離開後,這才問道。
“張頭,這河間府,怎麼處處透著一股邪性……”
空寧開門見山的詢問。
張榮聽了卻嘆息一聲,道:“邪性就對了……現在這世道,當真亂到了極點。”
“前些年,我在山蘭縣長久居住,偶爾回來也不多待,只跟家人團聚,雖然覺察到一些古怪但也沒有太過在意。”
“可回來久住了,才發現這外面的世道,不知何時已經變成了現在這個鬼樣子。”
“十六年前,我跟著劉大人去山蘭上任時,河間府還是繁華熱鬧安居樂業的樣子,一年到頭都沒幾件命案。”
“可如今的河間府,卻跟鬧了鬼似的,到處殺人三天兩頭就有命案。”
“城裡的人也全都跟火藥桶似的,一點就著。屁大點小事就能鬧得提刀殺人,常常血濺街頭或是全家滅門。”
“每個月被拉回衙門判死刑的人,都能把山蘭縣的牢房給填滿。”
“還有那些高老高去的武林中人,到處橫行肆虐,殘殺鄉民淫辱婦女,為禍一方。衙門釋出的海捕公文,告示欄都快貼不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