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勇的弟弟石貴乃是一個爛賭鬼,常年浪跡于山蘭縣的幾個小賭場,跟一群狐朋狗友廝混,是縣城裡主要的幾個青皮無賴之一。
跟空寧也算是老相識了,一個被打、一個打人的那種。
空寧詢問此人的下落,想要確認對方是否也在磨坊裡。
如果石貴此時不在的話,那妖魔應該就是石勇夫妻二選一了……
而空寧問完話,石勇則嘆了口氣,搖頭道:“不怕寧爺見笑,我這不成器的弟弟是什麼德性,寧爺也是知道的。”
“以前天天在外面鬼混、爛賭,還偷家裡的錢,小人是又打又罵,就是不頂用。”
“這些日子倒好,他不出去賭了,卻天天把自己關在屋子裡,怎麼喊都不出來。連飯都要我們送到他們門口,跟他媽一個老爺一樣。”
“唉……不過最起碼不出去賭,也算是一件好事了。”
說起這個不成器的弟弟,石勇唉聲嘆氣、直搖頭:“只要他能好好的當個正常人,不出去爛賭、不去跟那些狐朋狗友鬼混,哪怕天天窩在家裡當老爺,我也認了。”
“爹孃死得早,這臭小子從八歲開始就是我跟三娘養大的。只要他不去爛賭,就什麼都好……真的……什麼都好……”
石勇唉聲嘆氣、唏噓不已,顯然被他那個弟弟折磨得夠嗆。
一旁正在幫空寧磨面的趙三娘則插嘴道:“當家的你說的都什麼胡話!寧爺在這兒,你嘮叨抱怨個什麼呢?寧爺是來聽你抱怨的嗎?一點眼力見兒都沒有!”
趙三娘直瞪眼。
石勇也回過神來,連忙打嘴:“瞧我這破嘴……寧爺別見怪,嘮叨慣了。咱們不說石貴,不說石貴。”
空寧的眼睛卻微微眯起,覺察到了異常。
“石貴最近天天把自己關在屋裡?不出門?”
這怎麼可能!
那種爛賭鬼一天不出去賭錢,比殺了他還要難受,怎麼可能天天躲在屋子裡不出門。
難道石貴才是妖怪?被妖怪奪舍了?還是妖怪吃了他、偽裝成他的模樣躲在石盤磨坊?
空寧心中思量,表情卻不動聲色,問道:“他天天把自己關在屋子裡,在鼓搗什麼?平白無故的,肯定不會天天窩在家裡不出門吧?”
石勇也嘆了口氣,道:“是啊……那小子平白無故的肯定不會不出門。不過我實在不懂一隻鳥有什麼好玩的。”
“半個月前,那小子從外面撿來了一隻鳥,就著魔了一樣,天天窩在屋子裡跟那隻鳥說話,誰叫他都不搭理。”
“我問了養鳥的老宋,老宋說那隻鳥只是普通的麻雀,根本沒啥稀奇的……唉……石貴這臭小子,真的沒救了。不是爛賭,就是玩鳥。”
“玩鳥……那是咱們窮人玩得起的嗎?要不是看在他不出去爛賭的份上,我早衝進去把他那個破鳥籠丟進河裡了。”
石貴唉聲嘆氣,忍不住又嘴碎抱怨了起來。一旁的趙三娘連連使眼色,卻還是阻止不了丈夫當著空寧的面碎碎念。
空寧則微微沉默。
半個月前撿了一隻奇怪的鳥,然後就閉門不出……難道是那隻鳥有問題?
空寧起身道:“我去看看他吧,一段時日沒見了,還怪想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