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東流沉默半晌,說道:
“既然秋長天威脅太大,老祖除之可也,卻與我有何相干?”
血海老祖冷冷一笑,神情陰狠:
“闡教的赤松仙人,將那秋長天護得跟寶一樣,又有長眉、永珍策應,便是我等截教仙人試圖圍而殲之,也未必能夠奏效。”
“如今天下大勢,近似於昔日闡截兩教對立,雙方既恨不得除對方而後快,又不敢孤注一擲,全盤押上,免得損失慘重,有道統傾覆之虞。”
“只能參照大軍對壘,前鋒交接,中軍坐鎮,後陣待命,做長期拉鋸牽制,靜候決戰時機而已。”
說到這裡,血海老祖眯起眼睛,看向魏東流道:
“你的金丹品階,本尊不會過問。但能在血海惡煞中氣息未亂,起碼也要在三品金丹之上。”
“若是和闡教三清長期拉鋸,後援力量必須培養到位,免得對方生力軍源源不斷,我們卻陷入青黃不接的窘態,這也是本尊與其他截教仙人達成的共識。”
“闡教有一品金丹秋長天,我們截教也要有人與他對壘。就本尊看來,如今六道的年輕後輩,沒有一個能比得上你這天生魔種。”
魏東流眼角抽動。雖然對方肯定不是在罵人,但這“天生魔種”的說法,怎麼聽起來那麼像“天生崽種”呢?
“你休要懷疑是本尊在誑你。”血海老祖敏銳地捕捉到他臉上的異樣,立刻補充說道,“當著現場這麼多人的面,本尊身為截教仙人,難道還能算計你不成?”
“並未懷疑。”魏東流不卑不亢地道,“前輩但說無妨。”
“哼。”血海老祖不悅地道,“你且聽好了。”
“凡生道這邊,本尊在這裡拍板定論,接下來會以你為主。”
“若有人要明面上挑戰你的地位,至少也得二品金丹以上。沒有,那麼萬事休提。”
“除去明面上的挑戰,自然也有暗地裡的對抗。本尊還要修枯榮禪,不能插手俗務,那些陰謀就要靠你自己發揮手段去克服。”
“當然,本尊也不是不近人情之輩。”
他將枯瘦手掌一翻,便翻出三枚血色小箭來,說道:
“若是真遇到什麼對付不了的人,你且取一柄小箭擲去,本尊會替你出手殺掉那人。”
魏東流沉默片刻,便伸手接過小箭,面上倒是沒什麼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