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長天:!!!
他隱秘地轉動目光,卻發現周圍並無任何師弟師妹在場。
得找個方法跑路……
“我已經想好了答案,師兄要聽嗎?”徐應憐繼續問道。
“聽。”秋長天表面不動聲色,心裡卻慌得要死。
“不管天上月和水中月,何者為真,何者為假。”徐應憐伸出白皙纖細的手指,緩緩握起小巧的拳頭,“我全都要。”
秋長天:???
饒是他見多識廣,經驗豐富,也被師妹這離譜的回答搞得差點破功。
不過他很快又回過神來,連忙收斂好臉上異色,強笑道:
“師妹怎地如此貪心?可是……”
“好聽的假話,我要聽。不好聽的真話,我也要聽。”徐應憐的聲音不大,語氣卻分外堅定,眼中跳動著執著的火焰。
那樣的火焰,秋長天再熟悉不過了,是每次徐師妹在他身後苦苦追趕時,瞳孔之中彷彿要燃燒起來的強烈情緒,如同無限發光發熱的太陽般,幾乎要照射得他汗流浹背。
“只要我能得到真正的月,無論是天上月,還是水中月,都在我的掌心之中。”徐應憐偏過頭來,認真地盯著秋長天,“你說對不對,師兄?”
“有那麼一點道理。”秋長天感覺背上冷汗都要出來了,“哦,對了,今天的吐納煉氣功課還沒做,師妹且容我先行告退。”
他慌不迭地掉頭就走,徐應憐翩然轉過身去,安靜地看著他的背影。
等秋長天消失在山路的拐角盡頭,她才後退半步,勉強撐住巖壁,感覺腿腳都有些發軟。
剛才的那一記“我全都要”,幾乎耗盡了她全部的勇氣——要知道在這個世界,民間女性的觀念仍然是傳統矜持的,修士的禮教束縛少一些,但思維習慣也不例外。
她剛才對秋長天發起的“直接進攻”,在世道看來已經是極其離經叛道的行為了,便是徐應憐自己如今回想,都覺得極其丟臉且害臊。
但是……
卻是她經過認真思索後,才決定必須說出口的答案。
無論是出於要強和自尊心,還是出於連她自己也不能確定的、渴望向師兄表達什麼的強烈悸動,徐應憐都覺得自己不能繼續在這個話題上沉默拖延下去。
當然,師兄最後落荒而逃的背影,也給她帶來了極大的鼓舞和愉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