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美式,要酸點的豆子。”
藤吉夏鈴是最近不久才養成的喝苦咖啡的習慣,確切些說,是決定從櫻坂46畢業之後,才開始養成的。
她的畢業並不算風光,甚至略帶了些慘淡——團隊從欅坂46更名後,第一支第二支單曲都是center位的她,第三單意外地掉到了後排。所以,說是帶了些賭氣也好、說是對握手女團的實質失去了奮鬥的性質也好,她在這一單的活動之後,平淡地選擇了畢業。
和她在團內的親友、同時也是第一個畢業的同期、松平璃子一樣的平淡。
畢業後的這兩三個月過得倒也算不錯,去認識的舞蹈機構那邊做個舞蹈老師,算是繼續著自己的舞臺夢想了。只是這些時日過去了,屬於藝人的種種都在緩緩剝落,唯獨還是電視臺大堂裡的這家咖啡店,在別處都找不到替代,下班後還是時常會繞遠路來買。
——明明,自己已經不屬於“這邊”的世界了。
“誒……天色暗下來了誒。”
不經意地一瞥,她才發現明明踏進大樓時還是還算敞亮的天色,排個隊的時間就昏暗了下來不少。
“唉,那就早點回家吧!”
輕嘆了一口氣,她跺了跺腳,打算踱出大堂。
“——那個,抱歉……”
是這時候,一個氣喘吁吁的聲音從她的身後傳來。
……是先前的熟人?
在東電這樣的場合,她第一反應就是這樣的猜測。說實話,從藤吉的立場來看,她不是很想與先前在藝能界內認識的人再有任何的牽扯了。不過出於禮貌,她還是轉過身去。
——出現在眼前的,是一個半躬著腰,撐著自己膝蓋正大口喘著粗氣的男人。他穿著土氣的啞光黑色羽絨服,配上亂糟糟的頭髮和現在的姿勢,顯得有些滑稽和狼狽。
“你是……?”
眼前的這張臉,藤吉夏鈴搜尋遍了大腦,也找不出一點相關的記憶——多半是哪個staff桑吧?
“誒……啊、不過,過去這麼久了應該的確……”
對方稍稍露出了有些失落的神色,一瞬間顯得有些手足無措。他伸出手指,指著自己的下巴。
“或許你還記得我嗎?五年前?在機場?在池袋?我們有一起逛街的、那時候你說你第二天要去面試,可以先玩一天,然後……”
“——抱歉。”
聽著對方絮絮叨叨著自己完全不存在的記憶,藤吉夏鈴感到有些頭痛,出聲打斷了他。
“我完全不記得你,也不記得你說的那些事,你可能是認錯人了……失禮了。”
生硬地拋下這句話,她甚至並沒多想就轉身離開了,把這個並不那麼愉快、甚至有些荒唐的際遇留在了身後。
……
……
“認錯了……嗎?”
深夜,夏洋平躺在床上喃喃自語,因為失眠,他始終無法終結這多災多厄的一天。
“怎麼會呢……”
——明明,不管是身材、膚色、甚至是髮型,都和五年前自己在機場認識的那個女孩一模一樣。更何況,那帶了些漠然的眼神、他根本想不到還有哪個類似年紀的女孩會有這樣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