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千影影綽綽的界主,正沿著一座座水潭間的小徑逐層探尋,不少界主還跳進潭內潛游,尋找可能存在的寶物或機緣。
天將一如既往沒有廢話,千百刀光劈過,隱有話語聲的煉身潭就只餘擂鼓般的心跳轟鳴。
時宇搖搖頭,開玩笑似的問天將,“你們為什麼不守在這些地方等人上門?跑來跑去不累麼?”
“不累!天主域,我們去哪兒都是一念間,守在這裡反不如等人多了一起殺省事。”天將答得乾脆,也答得狠辣。
“呃~你說的好有道理。那你們為什麼不守著地窟?進來一個殺一個不是更省事?”
天將瞥他一眼,冷聲道:“我們收到的命令是殺掉時宇,其他人只是順手。”
“......那大戰尊現在知道你們不會殺我了麼?你們還能違背誅神令?”
天將不答!
墨戮懸在時宇耳邊,替天將回道:“天將不是純粹的傀儡,和我一樣是被祭煉的活人。他們一切行為以馭命天的存續為本,可以臨時應變。且除了天主,他們無需向任何一人覆命,完成任務自然會陷入沉睡。”
“那他們現在算是完成任務了麼?不能殺我還不回去沉睡?”時宇奇道。
“殺不了你,就要把你趕出天主域。但天將又不能對你來硬的,就只能等你自行離開,他們才會再入沉睡。”墨戮說得很仔細。
時宇點點頭,心中開始為其他進入天主域的界主和修士感到悲哀,他們死得真冤枉。
再行一段,一行人落在了煉身潭的最上層,剛才還有十幾個界主在水池邊,此刻連一絲血跡都沒有。
在鯨落海額頭螢石微光的照射下,整個煉身潭看去好似鄉間梯田,一層層延伸到了地面。
目光逐層掃過煉身潭,時宇沒有急著進入,而是先和墨戮打聽起了秘辛,“墨戮,我記得你說三大寶地都是天主鎮壓邪佞的地方。
鑄魂閣的邪佞應該是梵琳妙尊他們,那豢靈塔和煉身潭是什麼?豢靈塔我走過一圈,沒見什麼邪佞存在啊。”
墨戮輕笑,彷彿注視般將尖端對準了時宇,道:“豢靈塔最大的邪佞就在你眼睛裡,就是那萬物之心!”
“萬物之心是邪佞!此話怎講?”時宇大吃一驚,不自覺地摸了摸左眼。
在時宇心裡,萬物之心明明是馭命天生靈繁衍的根基,怎麼就成了邪佞本身?
“你想想看,萬物之心上的一粒沙,就能開啟一界生靈,若是萬物之心自己覺醒了,你覺得會怎樣?”墨戮反問時宇。
時宇一哆嗦,不敢去想那麼大一棵萬物之心變成生靈,會有多麼強大。
墨戮輕笑幾聲,繼續說道:“而且萬物之心真的覺醒過,我們馭命天主就是萬物之心成靈,一出世就鎮壓了其他八大天域!所以他決不允許再有萬物之心成靈,他專門摳了一顆眼珠子盯緊鎮壓。”
時宇頓時如墜冰窟渾身顫抖,如果馭命天主就是萬物之心,那豢靈塔的萬物之心是怎麼回事?
萬界生靈豈不全都是馭命天主的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