執令衛還要說話,卻被時宇粗暴打斷。
「別告訴我,只要我不去找天主遺蛻就不會和那些碎爛融合!即便我不去找,馭命圖也會潛移默化引著我去找!就像我會被它隨意帶到這裡一樣!
如果我失去力量就被妻兒拋棄,那也是我應有此報!用不屬於自己的力量贏來的一切,本就該是一場泡影!」
馭命圖起伏更加劇烈,掀起的神力巨浪更猛,執令衛和時宇都成了神力巨浪中的浮木,起伏漂盪身不由己。
冷笑幾聲,時宇又說道:「你說過你不會殺我,但我會被其他人殺死!其實你也被騙了對嗎?
任何人都殺不死我,頂多是讓我失去一切力量回到這裡重塑體魂!我會在一次次重創中變得越來越強大!直到強得可以滿足馭命圖的要求!
而現在,我基本已經符合要求了。」
「不是!你真的會被殺死!你猜想的一切都沒有根據,馭命天主也沒必要去算計你那點力量。」執令衛否認了時宇所說的一切。
「不是馭命天主,是這張圖!是它在絕境中誕出了朦朧的意識,就像大眼瀕死鑽進守魂奴體內一樣,在有意和無意之間促成一切!
或許這算不得故生惡意,但對我來說就是在一步步奪走我的一切!
這殘留的遺蛻和向死而生的天主魂靈還真是默契啊!我都懷疑他倆是聯手在玩弄我,一個來搶我的身體,一個把我當作保命靈丹,我咋就那麼好運呢?哈哈哈!」
時宇的大笑之言讓執令衛無言以對,兩人都不再說話,任由自己的身體被巨浪般起伏的神力高高揚起,又被重重摔下。
時間在馭命戰道並沒有意義,等到馭命圖自行平靜隱入虛空,等到神力巨浪漸漸平息,時宇才笑道:
「我要開始了,若是我真的死了,請你將炎嵐城藏起來。我知道,你不像守魂奴那麼無情。」
「你……不先和炎嵐城道個別麼?至少對你的妻子應該說一句。」執令衛果然不是那麼無情,說的話都不再冰冷。
時宇笑著搖搖頭,「不了!我怕說了就再沒決心回來,我怕說了,炎嵐城就會分崩離析。
而且,我剛給炎嵐城諸人來了一次神力洗身,他們都以為我在馭命戰道修行,我不出現他們反而更安全。」
執令衛嘆了一口氣,他也知道炎嵐城的一切,都是建立在時宇可控馭命圖的基礎上。
如今時宇要割捨一切重歸凡人,試問還有誰會甘心追隨一個一無是處的廢人?
雖是下決心要剝離馭命圖,但時宇也不是真的盲目求死,他謹慎問道:「你不把我趕走,會不會惹怒大眼?
或者我剝離馭命圖,會不會將大眼引回?
再或者,這馭命圖會不會突然捲起來要了我的命?」
執令衛無語片刻,沉聲道:「墨戮一直在你身邊,他是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脫離了馭命圖的人。」
時宇明白執令衛有些話不好明講,但他至少暗示時宇不會有方才談及的那些意外出現。
「好吧!那我不浪費時間了,開始!」時宇一腳踏下,又召出了馭命圖。
說是要剝離馭命圖,時宇連自己身上的馭命圖在哪裡都不知道,更不知道該如何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