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偏偏事與願違,那孤雁在飛翔中不知為何突然轉向,虞麓堯留給它的通路不走,卻如自盡般一頭栽進了側旁的空間碎片。
虞麓堯似乎心有恍惚,愣愣看著那單飛的孤雁,直到那孤雁半截身體都消失在了空間碎片中,才猛然警覺將它一把抓了出來。
「唉!你怎麼和我那傻兒子一樣,不讓他走的路,偏偏要去走,直直往前飛不好嗎?」
虞麓堯說話溫柔至極,一手撫在孤雁羽翅上,一手放出淡淡神力,來回梳理著它的傷口。
孤雁的身體急速恢復,它感受到虞麓堯散發出來的善意,先是在他手背上輕輕啄了幾下,又曲頸蜷在了虞麓堯的臂彎中,毫無防備的閉上了眼睛。
虞麓堯似乎也很享受這種被信任、被依賴的感覺,臉上浮出一抹笑容,動作更加溫柔了。
畢竟只是普通禽鳥,神力刷過便立刻復原。
可那孤雁卻在虞
麓堯身上沉沉睡去,好似數日積攢的疲憊和悲傷,都能在虞麓堯這裡得到抒發。
許久,當孤雁睡得酣暢,終於從虞麓堯手中睜開眼,曲項長鳴幾聲後,虞麓堯才在雁背上輕輕撫摸幾下,兩手一拋將它扔向了天空。
那密佈在周圍的空間碎片大陣全部消失,將所有方向都留給了自由的孤雁。
似是心有感激,孤雁繞著虞麓堯飛了幾圈,才振翅飛向遠方,一聲聲長而悲愴的鳴叫聽來引人心酸。
「救了你,也不知是好是壞,是對是錯……只盼你,不會再落入他人手中吧。」
目送孤雁漸漸消失,虞麓堯一直坐著沒動,就像是一個對生命充滿悲觀的行屍走肉。
時宇一直靜等在側,等著虞麓堯放飛那無依無著的孤雁。
但同情歸同情,仇恨歸仇恨,時宇不會因為敵人的痛苦而讓自己和親友處於危險境地。
當孤雁消失在天際的時候,時宇又悄悄邁向虞麓堯。
「玄盤居然消失了……這怎麼可能?」
時宇才走了沒幾步,突然聽到虞麓堯吐出一句令人心驚的自言自語。
虞麓堯仰首望天,看著空無一物的天空低聲喃喃,「明明還有最後一點,怎麼也沒了?他是回了萬界?還是馭命之地最後一個分身也死了?」
時宇皺眉看向虞麓堯,很顯然,虞麓堯還有話要說。
「嘿!二十五個分身,你真當時宇是好惹的麼?竟敢去地下找他麻煩!現在居然死得一乾二淨!」
虞麓堯抽出手中利劍,對著虛空隨意劈砍幾下,又佈下了那密不透風的空間碎片大陣。
「二十五個?」
時宇懸立在空,心中也盤算起來:積屍地一戰滅去十七個,剛才在馭命戰道殺了一個,靈種之王殺了一個,這就是十九個死去的玄盤分身。
萬界有個病虎,馭命之地還有個漏網之魚,這兩個加上也不過二十一個,另外四個難道都還在天主域遊蕩?
聽虞麓堯的意思,馭命之地的分身全都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