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來者不善啊!這傢伙纏上我們了,下次看到是不是要出殯了?我要不要先抓一把紙錢備著?”夔三口裡不積德,直接就要給人安排後事。
“這種自以為高深的傢伙,總喜歡打啞謎讓人亂猜,其實誰有空搭理呢?”時宇接著夔三的話說了下去,滿口不屑。
茅草屋裡的咳嗽聲停了片刻,一個蒼老的聲音緩緩傳出,“現在的年輕人都這麼沒禮貌麼?老朽好心請幾位進來坐坐,就這麼不賞臉?”
時宇更不屑了,“請人做客,就拿出主人熱情的樣子來。
大門緊閉,籬笆紮緊,還弄一堆麥子在房門口,是要我們打翻麥子破門而入,當惡客麼?這樣你是不是就有了動手的正當理由?”
沉默了片刻,茅草屋裡的老者嘿嘿笑了幾聲,“你這麼說,我豈不是更有理由動手了?不識好歹,更該教訓!”
“那就來唄!”時宇聳聳肩,跳下夔三的脊背,夔三急忙扛著祝炎嵐跑出極遠。
老者沒有再說話,幾番試探,他已經能確定時宇僅是新晉界主,不然早就點破他的虛妄幻境,找出他真身所在。
可直到現在時宇還在盯著屋內看,一副等著攔路人出來一戰的模樣。
對峙許久,忽而一陣風起,捲起了時宇的衣衫,時宇低頭看看,拍散那一縷清風,讓虛空恢復了平靜。
又是難言的沉寂,紮緊的籬笆突然彈開了一個缺口,露出可容一人出入的小門。
時宇歪頭看了片刻,大步走到籬笆前,就在差一步進入小院的時候,伸手抓住籬笆用力一掰,瞬間掰斷兩三片竹板,捏成了碎末。
“混賬!”
久未出聲的老者陡然暴怒,一陣狂風從屋內吹出,其間夾雜無數閃閃長針,仔細看去,竟是一根根草莖。
時宇站在原地紋絲未動,任由那狂風臨身,長針刺體。
但一切都是枉然,就如同鄉間一股惡風吹過,捲起田間枯草落在了行人身上,除了有些骯髒,造不成任何傷害。
“我就說你喜歡裝神弄鬼!比鬥就比鬥,搞這些花裡胡哨的東西幹嘛?虛空明明不會有風,你非要弄一陣風出來,顯得你很高明?很神秘?”
時宇拂去還粘在身上的草杆,一拳揮出砸向了面前的籬笆。
渾厚的元力撞在看似破敗的籬笆牆上,擠擠挨挨的竹片咯咯作響,但再沒有像剛才一樣斷裂。
屋內老者輕輕“咦”了一聲,似乎籬笆沒有被打壞很出他的意料。
又一陣狂風吹出,老者並沒有因為時宇的嘲諷而改變自己的行事方式。
劇烈的風息中不但夾雜了草杆,還有無數麥粒像石子一樣砸來。
這次時宇沒有硬抗,拉起一面元力護盾籠在了身周。
風刃撞在護盾上就化作屢屢清光消散不見,草杆和麥粒,則輕易穿透護盾,刺在了時宇身上。
“原來你還不是界主?我竟然看走眼了?”驚訝的聲音響起,老者的話語渾厚高亢,哪裡還有片刻前老邁垂死的感覺。
“我什麼時候說自己是界主了?你自己鬼祟慣了,總以為別人和你一樣喜歡玩虛頭巴腦的東西。
你看出我只有四千紀的元力,反覆試探也沒看準。你說,你是不是被自己騙了?被自己嚇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