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陽烈目光黯然,時宇也隨之黯然。
“我是帶著繼續欺騙界魂的使命,留在了聖辰界。
界魂的秘密,只有軒離門主知道,我修為廢了,門主要有繼承,但只要我不往下傳界魂的秘密,後繼門主誰也不知道聖辰還有界魂存在!
我魂海內有虞麓堯種下的假魂印,完全騙得過界魂裡沉睡的真靈。有朝一日,毀去界魂也更容易。”
“不對吧?”時宇疑惑道:“界內已經有人察覺到了界魂的存在,獨孤久諳剛才控制大陣攻我,我就覺得是界魂在內助陣?”
“兩碼事,你見到的只是些孤傲夫子,他們察覺到了神魂受控,界魂是肯定沒人知道的。
獨孤久諳則是催動大陣,引動界魂裡的界主神魂攻伐對手而已,他自己根本什麼都不知道,界魂也不曾真正醒來!”
“獨孤久諳為何要害我?我又不曾招惹他。”
“誰讓你是有資格承擔門主尊位的大能!你驚動神印,獨孤久諳才催動陣法對付你。
論資質論實力,你都遠在他之上,誰會允許一個遠強於自己的人留在宗門內?”
“那直說好了,我又無心爭奪軒離門門主的位置。”
王陽烈瞪大了眼睛,看呆子一樣看著時宇,“你說他就信?你知道獨孤久諳是殺了他師父,才奪得門主位的麼?若不是我還有自保之力,也早被他殺了!”
時宇看著王陽烈手中的法器,輕輕點頭,王陽烈說得對。
時宇總是以己度人,孰不想天下眾人各形各色,只有死人才是真正值得相信的。
“當年我大哥離去,說有朝一日會讓墨域澹帶著破除界魂的秘法歸來,到了最後……卻是一個不知情的你跑來了,唉!”
王陽烈搖頭嘆息,守了無數年的秘密,來的卻是一無所知的時宇,心中失落可想而知。
時宇也覺得世事奇妙,他雖然沒有得到師父任何指引,卻百轉千回頂替墨域澹,又回到了聖辰界,至於破除界魂,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當年師父為何不直接請虞麓堯破了這界魂?”時宇又問道。
“神虞當時還在立界,不宜樹立太多大敵。
聖辰界主曾和他有數面之緣,雖然早就不知所蹤,神虞還是不願太過招惹他,誤了立界大計,所以讓我們自己想辦法。
對了,你怎麼對神虞如此不敬?總是直呼名諱?”
時宇不屑地笑笑,並不回答。
王陽烈也不在意,神虞大界都滅了千餘年,時宇表現得再過分,也不干他的事。
“我當日之所以跑到大殿趕你們走,是因為界魂一直異動,我怕你和獨孤久諳再有衝突,會真的驚醒界魂。
既然你只是來討學典籍的,那看完了就趕緊離去吧,獨孤久諳那小子,為了門主位置,什麼都做得出來。”
說完,王陽烈就要解除陣法,放時宇出去。
時宇對獨孤久諳有何居心並不在意,他在意的是文神王,當即伸掌下壓,阻住了王陽烈,“我仍有幾事不解,還請師叔解惑。”
王陽烈愣了一下,這還是時宇第一次對他用上敬語,當即點點頭,“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