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宏神采煥發,精神百倍,道:“哎呀!劉卿有所不知啊,當劉卿陣亡的訊息傳回來時,滿殿的大臣們各個哀慼,朕卻不信!劉卿可是上天送給朕的大忠臣啊!哪能那麼容易就死的?哈哈哈哈!”
劉範一聽就知道是吹牛,恐怕就是劉宏最先相信的死訊。劉範特別違心地道:“賴陛下神明庇佑,臣才得以竊取如此大功!”
“嘿嘿!可不是嗎?朕在宮裡,那可是天天叫那些個閒得慌的妃嬪給劉卿拜佛唸經呢!果不其然啊,劉卿真的沒死!不但沒死,還給朕帶回來這麼多好東西!”劉宏誇張地大笑道。
“謝陛下百忙中還掛念微臣!臣無以為報,唯事君以忠罷了!”劉範違心地道。
劉宏道:“有朕的鎮北將軍在,朕何事有憂?劉卿,快走吧!我們回宮裡去,讓朝廷給你議議功勞,定定封賞!啊!”
“喏!”劉宏朝坐上御輦,帶著一干大臣先行,劉範帶著虎衛軍跟在後面。當穿過人群之時,百姓們看見劉範,當即報以熱烈的歡呼。劉範朝沿街的百姓們揮了揮手。
之後,劉範獨自進了溫德殿。群臣已經坐定,劉宏也在等著劉範。劉範行禮完畢,劉宏道:“鎮北將軍劉範,不負朕望,北擊鮮卑蠻夷,斬首十九萬,部將將單于檀石槐射殺,乃光武帝以來大漢未竟之大功也!為彰顯我朝禮賢下士,朕以為此功不可不賞!諸位大臣都說說,朕應該如此封賞鎮北將軍?”
聽了劉宏的話,朝臣們都議論開了,雞一嘴,鴨一嘴的。劉焉根本不管親緣的障礙,直接就站了出來,道:“稟陛下,子曰:“內舉不避親,外舉不避仇!關於犬子之功,臣有話要說!”
一聽劉焉要為劉範議功,頓時朝堂上文武大臣們都傻眼了!以前也有過父子同朝的例子,但沒見過哪個這麼好意思這麼露骨直接給自己的兒子議功的!但劉焉援引了孔子稱讚晉國大夫祁黃羊的典故,這確實無可辯駁?在漢朝,任由你罵誰都行,就是不能罵孔子!雖然朝臣們知道,今天註定劉範封官賞爵是少不了的,但沒誰知道劉焉並不袖手旁觀。
劉範有些驚訝。劉宏道:“叔父請直言。”
“謝陛下!臣以為,犬子之功,可謂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昔日衛青、霍去病曾未得竟此大功,援引我朝舊制,以及先秦故事,宜應封為一州之牧,不然不可彰顯陛下禮賢下士之風。”
劉宏先點點頭,又道:“叔父所言甚是,朕認為甚好。還有哪個大臣有話要說嗎?”
盧植見縫插針地道:“稟陛下,臣以為,涼州之地險惡彪悍,戰亂不斷,實為我大漢之大患,今年,涼州刺史耿鄙為叛將所殺,投於羌人、氐人,現今以韓遂為首的涼州豪強夥同兩族,組成十萬叛軍,涼州之軍不敵,叛軍正要向三輔進發,三輔危急!”
劉宏聞言,眉頭一皺。涼州之亂在今年爆發,羌族首領北宮伯玉出動他的大軍五萬,聯合氐人三萬和韓遂等豪強的兩萬叛軍,一共十萬,聲勢浩大,現在已經趁著冬季嚴寒,佔領了涼州大部分土地,正要朝三輔地區:京兆郡、扶風郡、馮翎郡,強勢進軍,三輔之後,就是雒陽城了,形勢逼人,這引得朝野震動。
盧植道:“涼州之地,虎狼之地也!若朝廷指派刺史單騎上任,未至治所,便先有性命之憂。故而,臣以為,陛下宜應指派一員武將為涼州牧,平定叛亂,再鎮壓涼州,賊寇震怖,不敢相擾,此為上策!而這員武將,臣以為,非鎮北將軍劉範不可!”
劉宏很認同,道:“盧卿所言甚是。你繼續說。”
“喏!陛下,鎮北將軍有自己的部曲鎮北軍,鎮北軍乃是天下名軍,剛剛打敗鮮卑賊子,引得九州沸騰,威震華夏:臣以為,若以鎮北軍鎮壓涼州之亂,叛軍聽聞,必定恐懼殊甚,不敢應戰,退避三舍;且鎮北將軍本人也是天下名將,叛軍遇之,敢復戰乎?鎮北將軍在投身軍旅之前,治經嚴謹,涉獵廣泛,又文采斐然,出口成章,天下人無不知之:臣以為,若以鎮北將軍為涼州牧,必能使涼州之民信服,涼州大治,民無饑荒之憂。”盧植道。
黃琬也附和道:“陛下,為州牧者,必是朝廷心腹,陛下心腹!鎮北將軍乃是漢室宗親,與陛下出自一家,陛下可以相信;又如盧太僕所言,鎮北將軍允文允武,是最好的涼州牧人選。”
“臣附議!”蔡邕、陳耽、劉陶、劉虞等人紛紛道。
劉範也適時道:“稟陛下,臣亦願為陛下分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