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忠便請劉範跟他來,劉範便跟著他進入一間狹小的房間。賈詡又和田豐對視一眼,都沒想到黃忠說的不假。
當黃忠一撩起那間房間的門簾,一股摻雜著草藥味的惡臭味撲面而來,劉範一聞到馬上就自覺地屏住呼吸,堅持不在黃忠面前露出厭惡的神情,保持神態自如。越跟著黃忠進入房間內部,越深越臭。不一會兒,劉範就在昏暗之中看到一名婦女,憂心如焚地她,滿臉都是剛哭過的痕跡,她正坐在一副榻的旁邊,榻上正有一個青年,面黃肌瘦的,麵皮簡直是貼著骨頭,顯露出面板下的頭骨,他蓋著一床破爛不堪的毯子,還時不時的劇烈咳嗽,劉範每次聽到他咳嗽,都覺得他要把整個肺都要給咳出來。
黃忠朝那婦女揮揮手,示意她離開。那婦女看了一眼那青年,便對劉範一行禮,抬著一個痰盂出去了。黃忠便道:“那是某的賤內盧氏,不識禮數,望將軍見諒。”
劉範頷首,突然那青年又咳嗽起來,面色由剛剛的面如土色迅速變得紫紅紫紅的,活像一個被凍紅了的蘋果,看起來病的不輕。黃忠連忙奔到榻邊,扶起那青年,替那青年拍拍後背給他順氣,在黃忠耐心地順氣下,那青年終於停止咳嗽了,但在最後,他卻朝地上吐出了一小口痰,痰中帶血。黃忠嘆了口氣,將那青年放回榻上,那青年的呼吸十分急促。然後黃忠道:“將軍,這便是犬子黃敘,年歲僅有十四歲。”
劉範點點頭,看了看黃敘,道:“令郎之病,應該是肺病吧!”
黃忠道:“是!犬子自從感染風寒後,就一直有肺病,病情也越來越重,幾近不幸。”
劉範笑了出來,暗想,有把握了。劉範在後世時也患上過肺病,常常劇烈咳嗽、吐痰、盜汗、心律不齊等,兩個肺簡直就像兩個破爛的風箱一樣,被空氣一抽一推,呼吸困難,氣息奄奄的,十分難受。這麼重的病情,西醫無法救他。但他被帶去看了中醫之後,一個白鬍子、白大褂、白帽子的老中醫看了已經差不多病入膏肓的他,吩咐他回家吃一些特殊的食物,沒過幾個月,肺病就根除了。
故而劉範對肺病很是瞭解,現在看見在榻上咳得死去活來的黃敘,劉範彷彿看到了當年的自己一樣,直到現在,他還刻骨銘心地記得當年所受過的苦楚,以及那位老中醫給他的救命藥方。
劉範想了想,道:“黃司馬,令郎可曾咳血,或者身體潮熱,並伴有盜號?”
黃忠仔細地想了想,道:“回稟將軍,犬子有幸,未曾咳血過,也沒有盜汗。”
“那就好,這還不算太晚!令郎之肺病,現在還只是初期而已,不必太在意;但如果拖延下去,就會導致肺癆,到時候,令郎就是回天乏術了!”劉範拍掌,慶幸地道。
“將軍,您還會醫術?”黃忠感到奇怪不已,劉範一個武人,怎會知道醫術?
劉範微微一笑,尷尬地笑道:“額,也不能說很懂,嗯,算是略懂一二吧!”
“請將軍救犬子一命啊!若將軍能治好犬子之疾,那黃某的命就是將軍的了!”快要被淹死的人,就算水面上只有一根稻草,也會緊緊地抓住。黃忠立即給劉範跪下,興奮地哀求道。
劉範暗自竊喜,連忙扶起黃忠,道:“此話當真?”
“當真!只要將軍醫好犬子,黃某一定為將軍赴湯蹈火,在所不辭!”黃忠迎上劉範的眼神,毅然決然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