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琰跑出了詩會,只留下一臉茫然的劉範呆呆傻傻地坐在原地,他想去追上蔡琰,但畢竟蔡邕在場,只得作罷。劉範心裡默唸著《鳳求凰》,想想蔡琰之前的失望的表情,只覺懊惱不已,心痛不已,他連冗長艱澀的《將近酒》和《洛神賦》都能背誦出來,卻聽不懂著名的情詩《鳳求凰》!想起蔡琰轉身跑回屏風後時,身後幾滴晶瑩的淚珠在空中飛揚飄零,劉範恨不得給自己來幾百個巴掌,再把自己再扇回過去的那一刻。
堂中的眾人,看到這戲劇性的一幕,都議論紛紛。蔡邕嘆了口氣,勉強擠出一個笑容,道:“唉!都是為父的家教不嚴,讓各位見笑了。來來來,我們繼續吟賞煙霞!”蔡邕舉起酒樽,敬了眾人,先小酌一口。劉範和眾人也都紛紛舉起酒樽,道:“謹命!”劉範喝乾了酒樽裡的酒,只覺得酒如白水,心頭也是索然無味,百感交集。
等了很久,等到了黃昏時分,劉範終於等到了詩會結束。劉範急忙起身,準備請蔡邕准許他去看看蔡琰,沒想到蔡邕卻先開口了,道:“子楷賢侄,你且留下,老夫與你還有話要說。”
劉範聽到這句話,心裡很忐忑。作為東漢一代文豪,蔡邕連《漢史》這樣高深的書都寫的出來,又怎會不知道《洛神賦》和《鳳求凰》之意呢?後世有言道:女追男,隔層紗;男追女,隔層媽。古代的女子出嫁,都要看父親的意思,如今的蔡邕的角色和後世的媽是一樣一樣的。劉範想,要是蔡邕直接不同意那可如何是好?難道要直接搶人?劉範便暗示賈詡三人先行回去。典韋擔憂劉範的安危,出了蔡府,便在蔡府門前守候。
蔡邕又重新坐了下來,臉色平靜,古井無波。蔡邕自顧自地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又看著琥珀色的茶水,彷彿自言自語地道:“子楷,來,先坐下!”
劉範只得坐下。蔡邕將茶杯拿起來,一飲而盡。蔡邕放下茶杯,又從容自若地倒了一杯茶,一邊對正在愣神的劉範道:“子楷賢侄啊,你覺得老夫的女兒蔡琰如何啊?”
劉範吃了一驚,看了看蔡邕,他還是一臉的古井無波,於是劉範感嘆道:“小姐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學識淵博,震古爍今;性情淑惠,溫文爾雅;又天姿國色,宛若天仙下凡,堪比昔日的西子:如此才貌雙全,實乃文君、飛燕之流難以望其項背者也!若論起才學,天下男子中也無幾人可以超越。”
蔡邕微微點點頭,再飲下一杯茶,沉聲道:“不錯。對於一個女孩來講,琰兒的學識確實太過淵博了,淵博到天下有學識的男子們也難以望其項背,所以,很多男子一直是對她敬而遠之啊。”
聽到這句話,劉範暗暗竊喜。蔡邕長長地嘆了口氣,又道:“這都是老夫這個做父親的錯,不該讓她女孩學得那麼多。有句老話說得好:女子無才便是德啊!”
“哦?夫子如此以為?那我倒不覺得這樣。哪個聖人說的,女子無才便是德?女子們不學無術,不得聖賢之神明聖德感化沐浴,又怎能保證她們德行合禮呢?況且,女子有才,至少還可以明事理,辨是非,不受汙濁之人誘騙,這豈不是更好?”劉範最反感的就是這句話。
蔡邕有些驚訝,半晌,他才道:“子楷說的,倒也不是全無道理。可是,琰兒因此也心氣極高,世間尋常的男子他看不上。我以前也很欣賞衛仲道,今日一看,哼!也只不過是個小人罷了!”
劉範無言以對。蔡邕又悠悠地道:“如今她唯一屬意的,恐怕也只有你,劉子楷一人了!”
劉範雖心動,卻還是不說話。蔡邕終於放下了茶杯,緊緊地看著劉範的眼睛,半眯著眼,誘惑劉範,道:“子楷,你給老夫說句實話,難道你對琰兒,就沒有動過半點心思麼?”
劉範的心咯噔一聲,說出了實話,他道:“琰兒小姐如此出眾,我心非木石,怎會不生出愛慕之心?能得到琰兒小姐的青睞,也是我的榮幸。只不過,我是軍人,要為國家征戰沙場,恐怕無力風花雪月。如此,不知琰兒小姐可願意?”
“我願意,我願意!”劉範還沒說完,隨著兩聲透露出興奮的叫聲,蔡琰就從屏風之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奔跑出來,跪下,在劉範身旁,一個乳燕投懷,雙手就緊緊地抱住劉範的腰,將頭埋在劉范寬大的懷裡。劉範雖然驚呆了,但卻下意識地卻也攬住蔡琰纖瘦的腰肢。透過兩件薄薄的衣衫,雙手觸控到蔡琰柔滑細膩的酮體,劉範簡直要醉了,呼吸急促。
蔡琰用頭頂了頂劉範的胸口,一抽一抽地哭道:“以後不管將軍去哪打仗,琰兒永遠都在原地等你回來!”
劉範說不出話來,只能閉上眼睛點點頭,道:“嗯!”
蔡邕撇過頭去,又飲了一杯茶,卻再也嘗不出茶是苦還是甜。劉範毅然決然地放開蔡琰,對蔡邕一拱手,嚴肅地道:“夫子,我想娶琰兒為妻!還望您恩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