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範道:“父親,我們在朝堂上的力量十分渺小,根本不可能與何進、十常侍較量。既然不能與之爭鋒,那還不如遠離朝堂,尋一塊形勝之地裂土分疆來得容易;且想要造反,沒有武裝是不可能完成的。當初十常侍之所以能發動叛亂,挾持至尊,殺死竇武,獨霸朝堂,不就是因為當時的虎賁羽林軍是他們的人嗎?如果我們沒有屬於自己的武裝來保護,就算能身居廟堂高位,兩方奸佞,豈不是能任意拿捏我們?只有我們有自己的力量,他們才會怕我們!”
劉焉眉頭一皺,猶豫不決地道:“可是,這樣能行麼?”
劉範道:“哎呀!父親別再猶豫了,難道你要眼睜睜地看著自家的江山,落入他人之手嗎?要想保住漢室之治,只此一方,別無他法!父親再好好想想吧!”
劉焉聞言更加迷惘了,不知該如此選擇。劉範靈機一動,道:“父親身為漢室宗親,難道就不想有朝一日君臨天下,稱孤道寡嗎?”
劉焉聽到最後兩個詞,一下子就傻了!事實證明,劉焉是有野心、有抱負的,他也想著帝王之事,這才敢割據益州,違反禮制。
劉範此時就像那條引誘亞當夏娃吃禁果的毒蛇一樣,狡黠地笑道:“父親可別跟孩兒說,您老沒有半點非分之想哦!父親想想看,您是魯恭王后代、孝景帝的後代,昏君劉宏也不過是孝章帝的玄孫、孝桓帝的堂侄,論出身,父親離高祖、孝文帝和孝景帝的血緣才更近,劉宏又怎麼跟父親比較?論才學,父親飽讀詩書,滿腹經綸,他劉宏才疏學淺,怎能和您相提並論呢?再看能力,父親您從政已歷十幾個春秋,歷任朝廷要職,而劉宏卻知道一味地貪圖享樂,醉生夢死,聽信讒言,忠奸不明,又和父親您老人家差了一大截!”
劉範誇張地說著,劉焉只覺得精神煥發,紅光滿面,笑意得越來越濃。劉範又一臉痛心地道:“可惜啊!當年要不是竇武和竇太后想要獨攬大權,希望選一個少不經事、無所作為的宗親當皇帝,劉宏怎能坐上皇位呢?依孩兒看,不論出身、才學、能力,您老人家才是全天下最有資格當皇帝的人啊!”
劉焉得意地噗嗤一笑,道:“範兒休要胡說!”
劉範馬上一臉嚴肅,道:“父親明鑑,孩兒句句都是發自肺腑的啊!”
劉焉點點頭,道:“範兒孝順,為父知道;但這造反之事還需從長計議,畢竟是要冒殺頭的風險的。”
劉範掩蓋住心中的激動,小心翼翼地道:“那父親,您這是同意孩兒了?”
劉焉一手撫摸長鬚,一邊淡淡地點點頭,道:“嗯,同意了。”
劉範聞言,再也掩蓋不了心中的喜悅,笑道:“父親英明!日後孩兒一定盡心盡力,扶助父親斬除荊棘,登上皇位!”
劉焉嘆了口氣,道:“唉!若不是這天下讓劉宏小子搞得烏煙瘴氣的,為父怎敢造反?既然這劉宏昏庸無道,不配君臨天下,那就該把皇位讓給我們來坐,讓我們來掌管這萬里江山吧!”
劉範笑眯眯地道:“父親說的極是!”
劉焉又道:“為父只是擔心,造反未能成功,只會讓我們家家破人亡,讓先祖魯恭王的英靈平白蒙上恥辱啊!”
劉範只得勸道:“父親,要是漢室沒了江山,那也不是一樣?到時候,我們江夏劉家依然會家破人亡,先祖英靈,也會遭受汙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