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卓君慎言。”
韓信在旁直接是頭皮發麻。
他都不明白,卓草到底是幫哪邊的?
天還沒亮,坐院子裡先開始罵起來了。
“你罵我爹做什麼?”
“你不是斷絕父子關係了嗎?”
“我……”
卓草瞪著李鹿,罵罵咧咧道:“你小子想學我,你有我這經歷嗎?我還沒出生,我家那傻老爹就跑出去做買賣。在外足足呆了十八年,連個銅板都沒看見過。有時候來封信也不見關心,張嘴就是要錢。我窮的時候連口飯都沒得吃,吃能跑山上吃樹皮。”
“我是精神上的!比物質上更嚴重!”
李鹿是據理力爭。
沒辦法,多虧是卓草教的好。
“對,你談精神追求是因為你能吃的飽。”卓草頓了頓,此刻已是冷靜許多,便繼續道:“你要不問問辰伯他們,看他們追求精神還是物質?都是父子倆,有什麼不好說的?”
李鹿低著頭,一句話沒有。
他倒不是被說服,只是單純覺得有些道理。
連飯都吃不飽,談什麼精神追求?
“說吧,你對你爹有何不滿的?”
“我說要給他獻禮,他滿臉嫌棄,還不讓我入席!”
“就這?”
“太傷自尊!”
不光卓草,連韓信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那先前賀壽的時候,你在不?”
“都在的。”
“你有沒有做過什麼?”
“……”
李鹿都沒好意思回答。李斯六十大壽的時候,他多喝兩杯在壽宴上是各種鬧騰,讓李斯根本沒法下臺。先前壽宴,他也總會搗亂,每次都讓李斯相當難看。
“行了,你不用說了。”卓草長嘆口氣,“其實我也沒什麼資格說你,我自己家裡頭都一團糟,心結也沒法解開。只不過你爹已過花甲之年,想必也沒多久好活了。你想想,等你爹死後還有誰能罩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