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卓草裹著厚實的羊皮毯,藉助燭火緩緩開口道:“其實很簡單的道理,就說喜君吧。他剛來是不是好好的?他什麼時候感染的,沒人知曉。但是,他的病情是越來越嚴重。感染疫疾後,因為體質等因素表現也不盡同。體質差的,可能次日便會倒地吐血。體質好點的,興許會過幾日再發作。”
“大善!”
夏無且點頭讚許。
這些道理他們其實都懂,只需要卓草提一嘴。
“這七日也不是天天躺著曬太陽,偷懶就行的。”
“卓君,似乎就只有你是偷懶的……”
扶蘇在旁默默開口。
現在卓草可真是牛氣的很。
只要張張嘴,他這長公子都得聽他的!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皇帝咧!
“小蘇,你知道為何這麼稱呼你嗎?”
“為何?”
“因為我很想抽你……”
“……”
“蘇先生勿要再搗亂,卓君你說你的。”
行,我走!
見沒人攔著他,扶蘇又重新坐了下來。
“首先保持乾淨衛生,這是必要的。換下來的衣物被褥這些,最起碼都得以高溫蒸煮方可。還有就是得繼續抓老鼠,其實不光是老鼠,只要身上有跳蚤蝨子的就得想辦法解決。這些是最基礎的,卻也最重要。”
卓草頓了頓,繼續道:“還有像今日的事,萬萬不能再發生。建立起三個疫遷所,為的便是劃分出輕重緩急。若是聚集在一起,只會相互傳染。這次如此,以後也是。”
今日黔首來至甲區,內史騰已著手調查。就是看守甲區的伍卒乃當地黔首,其母是乙區的,也已患病。知曉卓草有藥後,便咬牙放她進去求藥。結果就是放了一個人,所有人都得放!
除開三十笞刑外,內史騰又罰其半年徭役。沒判處他死刑,那都是念在沒鬧出太大的亂子來。況且現在谷口城內也缺人,真要砍他也得等瘟疫結束在說。
“小草,你懂得真多。”
扶蘇是有感而發,韓信等人皆是點頭稱讚。
他真的只有十九歲?
卓草精通商賈之事,扶蘇很能理解。哪怕鑽秦律的漏洞,也屬實正常。畢竟類似的事,也不是沒人幹過。卓草會驗屍,那是因為得洗冤書。可現在還懂得治疫,這就讓他們相當費解了?
老實交代,還有什麼是你不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