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扶蘇被秀的頭皮發麻。
涇陽雖說是京畿之地,可距離京師還有些距離。當地識字的都沒幾人,認識楚字的只怕是屈指可數。除開曾在南郡為吏的喜,怕是無一人認識。
秦始皇走在前面,臉上掛著笑容。有些話他其實不太適合去說,借卓草之口反而更能令扶蘇意識到自己有多愚蠢。
至於這玉佩,其實他也沒怎麼往心裡去。昌平君已經死了,楚國八百年國祚徹底崩塌,扶蘇留著玉佩倒也無妨。只是扶蘇身為長公子,心裡頭應該有點數長點心,天天掛著到處晃悠總是會惹人嫌。若非是昌平君送的只是出自楚地,他連說都不會說。
“咋樣,你說你該不該請我吃飯?”
“你要在皇帝面前晃悠,肯定把你咔嚓了!”
“呵……呵呵……”
扶蘇是皮笑肉不笑,縱然卓草說的有道理,這傢伙也不靠譜,擺明是為自己謀利,小人也!
“對了,你讓我幫的事也已做好。”
“怎麼說?”
“十二個方士都已在府上候著。”
“可以可以!”
卓草頓時滿意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看看,扶蘇這面子還是很大的。這換別人諫言,怕是能被拍死。扶蘇說兩句,就能放了這些人。
“皇帝有言在先,他們已被貶為奴籍,歸於小草所管。他們的命,也都由你說了算。”
“草……”
“嗯?”
“你說這皇帝怎能如此小氣?!”
“???”
秦始皇差點沒翻臉。
朕小氣?
若非看在你這瓜慫的面子上,怎會釋放這些方士?
“瓜慫,你可別胡咧咧。”
“咋咧?我說錯了嗎?”卓草隨手拾起狗尾巴草,一邊甩一邊拒絕,罵罵咧咧道:“我現在好歹是爵至五大夫,在涇陽橫著走不成問題吧?按理說,我還得有奴僕不是?我等了小半年,連個鳥毛都沒看見。奴僕呢?”
“……”
真要按規矩,其實公士爵位就會配有奴僕。賞賜應該是田一頃、宅一處和僕人一個。奴籍是最低等的,沒有任何人權。他們論地位甚至還不如牛羊,就算打死他們也只需要向官府報備,然後再繳納罰款便可。
奴隸都是官府貶斥的隸臣妾而成,由官府登記簿冊,再分給應有的勳貴。包括蓮萍他們全都屬於奴籍,屬於是卓草的私人財產。先前卓草也曾想上報,給蓮萍改成尋常人家的戶籍。要知道奴籍被扣上,以後的子子孫孫那都是奴籍,全都要給家主賣命!
只不過,沒人樂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