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草距離還是比較遠的,淡淡道:“怕什麼?我和你說,玉不琢不成器,子不學父之過。這都是他爹的責任!我就沒見過這麼不靠譜的爹,比我家那個還不靠譜。”
“額?”
扶蘇撓撓頭,好像沒什麼區別?
“慎言慎言。”
“呸!我說怎麼了?既然都做的出來,還怕別人說?這混小子壯的和牛犢子似的,卻不懂得尊敬他人。這種官二代有一個算一個,全是牲口。他們能位居高位,是因為下面有無數辰伯這樣的黔首支撐。自己沒什麼本事,卻還瞧不起底層老百姓。她是人嗎?她連畜生都不是!”
扶蘇頷首點頭,雖然只能聽懂一半他卻很贊成,這也是他經常向秦始皇進諫的。
“荀子也曾說過:君者,舟也;庶人者,水也;水則載舟,水則覆舟。”
“沒毛病。”
“他……的確是當好好管教些。”
扶蘇搖頭嘆氣,他與胡亥的關係算不上多好。平日也沒什麼來往,只是他身為長兄也當照顧些。須知長兄如父,他自然得要肩負起責任。
“他爹可真不是個東西!自己教不好了,就開始託關係找別人幫忙教。我呸,他自己咋不教?還有我那傻老爹,也是蠢笨的很,交了不知多少朋友。好處沒怎麼看到,盡往外出咧。這家業,早晚得被他敗乾淨!”
“咳咳……”
扶蘇滿臉尷尬。
卓草可真是厲害!
看似罵的兩個人,實際上全是秦始皇……
“小蘇,我記得你爹也這樣?”
“不不不,我爹人挺好的。”
“你上次喝醉酒可不是這麼說的。”
“啊……酒後胡言,胡言……不可信!”
扶蘇嚇得是左顧右盼,生怕被玄鳥衛聽到。卓草罵兩句,秦始皇想必是一笑了之。可要是他敢吐槽兩句,這日子就不用過咧。他這就是典型的不孝罪,是要挨笞刑的!
“走走走,讓他繼續掏吧。”
“嗯。”
“小草昨日念得那首詩叫什麼來著?”
“秦草。”
“對,就這首!離離原上草,一歲一枯榮。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這首詩,簡直就是為小草你量身打造的。”
“我也這麼想的,你是為何這麼覺得?”
“因為,你命很大!”
扶蘇極其認真的誇讚著,沒有半分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