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長雲帶著鼻音嗯了一聲，泣不成聲，凱瑟琳圍著蘇長雲轉了兩圈，喵喵叫著，試圖安慰他。
蘇影回屋換了身衣服，準備出門。
“你幹嘛去？”蘇長雲問。
“去看看我媽。”蘇影甩了甩腰包，自以為很懂女人：“再體貼的女人也是會吃醋的，我去哄哄她。”
“我跟你一塊。”蘇長雲說著就要穿鞋。
“你就算了。”蘇影把蘇長雲推了回去：“萬一我媽那小女人脾氣上來了，再給你帶走，改天吧。”
說著，蘇影轉身就出門了，蘇長雲愣了一下，搖頭失笑。
下樓攔了輛計程車，蘇影：“城北公墓。”
那司機瞥了蘇影一眼，踩下油門，笑問：“大晚上去公墓啊？”
“嗯。”蘇影別過頭看著窗外，眼眶有些酸澀，點點溫熱順著眼角滑下。
對於蘇長雲打算再婚這事，蘇影心情還是挺複雜的，一方面是高興，另一方面也是有那麼一丁點不是滋味的感覺，關於母親的，亦或是關於自己的。
這種情緒讓蘇影有些無所適從，所以才避開了蘇長雲，獨自坐車。
畢竟以蘇長雲的性格來講，如果蘇影心理有一點疙瘩，他都不會選擇和白鷺在一起。
車子開了一會，司機問：“去看親人啊？”
“我母親。”蘇影聲音輕緩：“她是全天下最溫柔的女人。”
“對於逝者最好的祭奠，就是永遠把她記在心裡，然後勇敢無畏的活下去。”司機語氣感慨，一副過來人的姿態，扭頭看了蘇影一眼。
嗤——
刺耳的輪胎摩擦聲在公路上響起，計程車猛地拐了一下，然後又重新糾正了方向。
駕駛位上，司機滿頭大汗，抖得跟篩糠似的。
“小小小…小兄弟？你眼睛流血了你知道嗎？”
蘇影愣了一下，看向後視鏡，看到了自己臉上的兩行血淚，以及那不知何時變回了猩紅色的瞳孔。
“不好意思，我眼睛有點炎症，有時候就是會這樣的…”
蘇影找了個理由，不過或許是因為理由想的太過匆忙，心情又有些悲傷的原因，他的語氣聽起來不含一絲情感。
司機更害怕了。
到了目的地，蘇影下車，只聽到身後嗤的一聲，扭頭看去，那計程車一個俊逸的甩尾，急速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