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光直直的看著他,絲毫不掩飾自己眼中的探究。
持節卻是好久才開口:“不算指條明路,我是心懷歉疚。他畢竟是衛家的孩子,當年……”
見他提起來當年,搖光的臉色一瞬間變得有些難看。
他抿了抿唇,才剋制著自己神情的陰鬱,啞聲道:“當年之事,是我欠他們的,師父不必心懷歉疚,一切罪孽都在我身。”
只是他話音未落,便被持節瞪了一眼,沉聲道:“你在說什麼混賬話?”
他有些生氣,搖光卻是笑了起來:“這怎麼是混賬話呢,我那時候做了什麼,您是最清楚的。其實,我當年若是死了……”
這一次,他連話也沒說完,便被持節拍了一巴掌在頭上:“閉嘴。”
簡簡單單的兩個字,卻足以讓搖光感知到持節情緒的波動。
帶著恐慌與生氣。
那是在乎他的表現。
搖光的笑容越發擴大,轉而蹭到他的身邊,撒嬌似的道:“師父,我只是隨口說說,我的命不屬於自己,您放心,我會好好活著的。”
血海屍山堆積而成的一條生路,他是一步步踩著那些人的屍首走出來的。
他哪兒敢不好好活著,又怎麼敢有半分怨懟?
他不配的。
搖光知道自己所揹負的是什麼,這麼一點外露的情緒,還是因為物件是持節。
而後,便聽得持節嘆了口氣,語氣裡滿是擔憂:“我不是這個意思。”
聞言,搖光卻是搖了搖頭,他不願意再跟持節討論這個話題,索性又說起了先前的事:“其實您今日的提點,的確是救命的路。但是,外人救了他未必就是救命,說不定還是催命。”
這話一出,持節頓時愣住,擰眉問道:“什麼意思?”
搖光也不瞞著,說了自己之前的查探。
他不會做全無準備之仗,來之前,也曾經查過北越的那些權貴,且因著一些過去的緣故,對衛淵也曾經調查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