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沒能一招制敵,那就完了。
衾爺的原話是這麼說的:「等死。」
很多年之後唐行再想起這事兒,他特別肯定如果當年他手裡拿的不是木棍,而是一把開了刃的真傢伙,他這一招就能爭取到足夠多的時間,讓他和白暢南一起帶著霍總成功逃走。
至少用來擋木棍的手臂,肯定得被真傢伙砍斷。
他的力量,或許不足以一劍把強硬的骨頭劈開,但皮開肉綻是肯定的。
可惜了,當年他手裡的不是真傢伙,而是一根比他手腕還細的木棍。
木棍結結實實的劈下去,也只讓對方伸手擋了一下,連兩秒鐘的時間都不到,然後,他就聽到了槍聲。
一切發生的都太快了,兩槍過後,他只看到小霍總和白暢南都倒在了地上。
那一瞬間,他只來得及喊一句:「跑!!!」
下一秒,他也倒了下去,他甚至都沒感受到身體的疼痛。
不知道過了多久,可能是十幾秒,也可能是一兩分鐘,他才漸漸感受到了胸口傳來的劇烈疼痛。
耳鳴和胸口的刺痛,讓他眼前一黑,大腦更是一片空白。
等他再反應過來的時候,是殷柏又哭又喊的髒話輸出。
是殷柏的哭罵聲,讓他清醒了過來。
他只聽到一句懶洋洋的「煩死了」,殷柏就從嗓子眼裡發出了
一聲急促又尖銳的嗚咽聲,然後,砰的一聲,殷柏也倒了地上。
他趴在地上,能清楚的看到殷柏扭曲在一起的五官,和蜷縮成一團的身體。
啪嗒一聲兒,他聞到了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的煙味兒。
他掙扎著抬起頭去看,在月色的映照下,他就看到了衾爺那張笑意盈盈的臉龐。
衾爺懶洋洋的靠在牆上,吐了口菸圈,青色的煙霧襯著衾爺臉上的笑,讓他不由得毛骨悚然。
霍家人為什麼那麼怕衾爺笑,他明白了。
衾爺語氣含著笑,他說:「別裝了,橡皮彈,打不死你們。」
可他的胸口還是持續不斷尖銳的疼,疼的他想哭。
他沒哭過,但眼淚的的確確流下來了。
和感情無關,就是太疼了,眼淚被刺激的流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