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詩曼從紐約回來這一路上的心情有多複雜,有多忐忑,有多生不如死,只有她自己才清楚。
都說近鄉情怯。
溫詩曼也是。
下了飛機,踏上了將近二十年沒回來過的故土,溫詩曼兩條腿都使不上力氣。
越想越害怕,越想越不安,離一品蘭越近,她越是想逃。
女兒的模樣,溫果豪看在眼裡,疼在心裡。
但實在是不敢開口,就怕自己沒安慰到女兒,反倒給女兒心裡添了堵。
這十幾個鐘頭的路程,對溫果豪也是一種煎熬和折磨。
父女倆,自打接到了秦羽的電話到現在,一直沒合過眼。
心裡邊預想了無數種見面的情景。
唯獨,沒有想到,會是這樣一種場面。
溫詩曼緊緊握著女兒的手,看著女兒嘚瑟又臭屁的小德行,心裡怎麼能不暖啊。
耍寶賣乖,故意找她爸爸吵架,又是把人家翩然拖下水說欺負她,又是要把她爸爸和顧翩然趕出去……
這些,都是女兒為了不讓她傷心,不想讓大家哭哭啼啼,把氣氛搞的很煽情,所做的努力啊。
當然要珍惜女兒的心意。
溫詩曼把女兒扯入懷中,用力的抱緊,身體微微顫抖。
白鹿反手抱住媽媽,連忙制止:“媽媽,不許哭!”
溫詩曼緩緩勾唇,揚起一抹淡淡的笑容:“媽媽才不哭。媽媽把你找回來了,這是該慶祝的事情。”
秦羽趴在顧翩然的脊背上,只露出一顆狗頭:“你太不瞭解死女人了。她哭個屁啊她,她現在滿腦子只想著一件事兒。”
白鹿好奇:“什麼呀?”
秦羽:“殺人。”
白鹿:“…………”
說完,秦羽就重新縮到了顧翩然的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