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賈赦揮手打斷了他的話,緩聲道:“吳邦佐舉薦我為兵部尚書這定是琦哥兒的意思,你該明白其中的緣由!”
牛繼宗沉吟了一下,嘆聲道:“這件事,也不是我能多嘴的。”
賈赦輕輕搖搖頭,笑著說道:“有什麼不能說的,不就是楊漣這個老東西在為太子登基做準備,不就是打算將賈家的勢力清出京城,防止賈家阻止太子繼承大位。小氣了!賈家有什麼理由和資格阻止,這天下是劉氏的天下,沒人能干涉此事!”
“你能這麼想就對了。”
“怎麼?你也以為賈家有不臣之心?!”
賈赦眉頭一挑。
牛繼宗不悅地放下茶碗,剛想說什麼,自覺不妥,又重新端起茶碗。
賈赦灑然一笑,慢慢說道:“皇城那十三萬禁軍可不是擺設,武陽侯、武安侯那都是先帝的心腹,有他們在,皇城就是絕對的安全,何況現如今步軍營全部掌握在睿親王的手中,京營的靖北侯,還有豐城侯和長平侯,這都是皇室最堅定的支持者,當然還有賈家。”
說到這裡,停了一會兒,接著道:“內閣為何要打壓賈家,說白了就是透過打壓以賈家為首的勳貴軍方來達到削弱皇權,藉著陛下昏迷,朝廷無主事之人的便利行私心,也許楊漣是想著穩固皇權,至於其他人,呵呵!”
牛繼宗愣住了,詫異的看著賈赦。
賈赦:“你不用這麼看著我,這些你自己清楚的很。只是你不願意面對罷了。”
“也許吧?!”
牛繼宗喃喃道。
賈赦喝了一口茶,又停了一會,笑呵呵地說道:“你可以轉告楊漣他們,我任職兵部尚書之後全力支援薊州、宣府兩鎮對韃靼人的北伐行動,爭取兩到三年之內徹底解除北方威脅,還有南方各省駐軍都會重新編練,對於江南湖廣等地會適當增加兵馬,中原也是如此。”
牛繼宗再次放下茶碗,靜靜地望著賈赦,心裡突然像倒了五味瓶,說不出是個什麼滋味。
賈赦看著一臉難色的牛繼宗,戲謔地說道:“怎麼,覺得我是在給他們下戰書?”
“難道不是?”
“祖制,軍方不得干政,還有一句,內閣不得統轄制衡兵部,這也是你為何能以兵部尚書銜進內閣參政的根本所在。要知道,太祖太宗甚至世宗之時,兵部都是不受內閣統轄的,它們是兩個平級衙門,兵部只聽從皇帝的諭令。”
“那是開國時的事情,現如今不一樣了。”
賈赦淡淡地說道:“怎麼不一樣?還不是你們放縱的結果!”
不想在這件事上與他爭執,牛繼宗直接道:“他為什麼買這麼些糧食?想幹什麼?不要想著敷衍我,咱們祖籍都在金陵,賈家做的再隱秘,牛家還是能發現蛛絲馬跡的。內閣中已經有人懷疑了,我以大軍所需搪塞了過去。”
賈赦先是一怔,跟著淡淡一笑,“我說就是生意而已,你信嗎?!”
“我信!”
牛繼宗不假思索地說道。
賈赦聽明白了,“這些糧食多是軍糧,一部分會送進京城釀酒,還有一部分會存在江南大營之中,當然,賈家商會中也會存上一批,此次江南的土地賈家不會分潤一分,所以只能在其他方面彌補損失。”
牛繼宗嘆了口氣,“我這心中跟吃了耗子藥似的,鬧心,今兒為了你的事開了半天的會。”
賈赦:“喝酒。”
牛繼宗一怔,搖頭苦笑道:“算了吧,酒這東西摧殘意志,真喝多了滿嘴酒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