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楊漣嘆了口氣,疲憊地對牛繼宗說道:“南疆之事就有勞梁國公多費心,兵部抓緊行文保齡侯,務必儘快擊退進犯的安南反王,雲貴的局勢不能糜爛,否則朝廷的負擔就太重了。”
吳邦佐接言道:“南疆一事軍方應該給陛下和內閣一個說法。”
牛繼宗:“什麼說法?”
“好了!”
楊漣一聲大喝。
“可是....”
吳邦佐猶豫一下,道:“國有國法家有家規。陛下既然已經下旨嚴懲勾結奸商倒賣官糧的貪官,南安郡王損兵失城乃是死罪,如今更是被敵方俘虜,丟盡了朝廷的臉面。陛下礙於歷代南安郡王的功勞不好下旨處置與他,但是兵部也該拿出一個態度來,要是老夫猜的不錯,過些日子南疆定會有訊息傳來,安南人肯定會以此要挾朝廷提出一些不合實際的要求,到時候陛下和內閣都會陷入兩難之境。”
“要挾?”
牛繼宗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大漢軍方不會也不可能接受任何人和勢力的要挾!”
吳邦佐立刻接言,“老夫相信鎮國公的話,只是,國朝大事不可能意氣用事,就怕到時候朝廷不得不妥協!”
牛繼宗又冷笑一聲,“妥協?放心,軍方不會讓一個死人困住手腳的。”
“什麼意思?”
吳邦佐緊盯著他。
牛繼宗端起邊上的茶碗,不再理會他。
吳邦佐僵在那裡,一時不知該如何。
楊漣不得不開口了,“老夫明白,軍方一直以來只有戰死沙場的勇士沒有後退苟活的軍將,何況還是屈辱被俘!只是南安郡王牧邵勳鎮守南疆數十年,功勞甚大,此次戰敗也不全是他指揮失誤的原因,其中緣由還有待查詢,如若朝廷一味嚴懲,恐不能服眾!”
牛繼宗不看他,只盯著手中茶碗,緩聲道:“兵部議定總兵衛汝貴諡號‘武勇’,本公會親自上書陛下。”
頓了頓,又道:“相信輔國公、梁國公還有武陽侯等人都會認可的。”
武勇?
這可是武將諡號之中唯武忠最尊貴的諡號!
吳邦佐出汗了,牛繼宗這是擺明了勳貴軍方已經放棄了南安郡王牧邵勳,相對應,皇帝的算計落空了,難不成以整個南安郡王府為籌碼與勳貴軍方博弈,很顯然這是不可能的。
如果皇帝真的這麼做了,立刻會讓整個軍方與皇室離心。
沒人可以承受這樣的結果。
牛繼宗瞥了他一眼,接著將目光向其餘三人掃了一遍,大聲說道:“太祖皇帝沒當上皇帝之時靠的是義氣,打天下靠的是知人、懂人、善於用人以及嚴明的軍紀,大漢軍方歷數朝仍舊保持著強大的戰鬥力靠的就是鮮明的軍紀!”
說到這裡,牛繼宗突然話鋒一轉,緊盯著吳邦佐,問道:“吳大學士可知太宗皇帝為何定下勳貴必需知兵事懂武藝方可領兵的制度?”
吳邦佐哪想到牛繼宗突然問這個事,立時怔在那裡。
“泱泱大國、天朝上邦何時需要向一南蠻小國妥協,這樣的和平不要也罷!”
牛繼宗緊盯著吳邦佐,“本公雖老但還騎得了馬拉得開弓掄得動刀槍,奔襲百里還是能做得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