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閒倒也沒有去懷疑自己的那個高高在上披著九五之尊龍袍的爹在想什麼,只是確實經過言冰雲那麼一說,也該找個地方安安分分的待一段時間了,但是他並不想將一處的事情放下來,索性直接開了道門,將城南南大門的旨意請了下來,監察院一處直接搬到了範閒所在的別院之中辦公。
就此好一陣子,皇帝都在旁人面前大肆讚揚範閒的為官,重病仍然不忘朝政,乃國之幸也,這就好比每天都按時寫完作業的小學生,突然做了一本習題之後那父親自豪的樣子。
範閒這麼一搬騰,他是沒什麼太多的事情,但是別人可就是要忙的焦頭爛額了,一來是調遣的問題。
直接從二處拿了十八個線路,供給自己所用的情報聯絡,那躲在暗處的二處主辦面都沒露,但是慷慨的送給了範閒二十個人,二十條線路,範閒最後還託人給了那二處主辦光頭三斤儋州毛尖。
三處那邊費介自作主張帶了八個人住在了別院之中,一來是每日和每夜測試水質,山野泉水一般都是今日打撈上來,測試一日的時間,第二日才能給別院裡面的人用以做飯、
而飲用的水,則是直接走了皇權路,從西門之外的玉泉山之上多批了一趟水車下來,進宮的三車水,再加上進入範閒別院裡面的一車水,這派頭也是足足的。
好在水車糞車這種事情目前是大理寺管理,範閒已經讓大理寺吃了許多的悶頭虧,他們不敢做手段,若是倒時候範閒跑肚拉稀,皇帝知道了是水的問題,大理寺到時候暫缺的可就不是少卿這個位置了。
再來就是四處,言冰雲並沒有什麼動作,只是讓一個心腹來到了範閒的身邊,當然這個心腹之前在四處的偽裝只是一個打雜的,所以旁人的眼睛是看不出來有什麼端倪的。
而剩下的就是陳萍萍的行徑了,他調動了三十黑騎直接駐紮在了別院的下方,每日辰時輪換,保證三十人把守好道路即可,但是暗地裡面仍然有人,畢竟黑騎是官面上的東西,不可能在暗殺和伏擊戰之中對抗那些陰險狡猾的江湖人士和訓練有素的殺手,他們只是起到了一個震懾的作用,真正的王牌,還是皇帝陛下的手筆。
皇帝陛下的陣仗顯然要比監察院院長大得多,當然這還是要歸功於範建的威力,當然範建也是歸功於範老夫人的教導。
總之就是範建單獨進入御書房之中,閒談了將近一個時辰的時間之後才心滿意足的從房間裡面走了出來,之後達到的效果顯而易見。
以高達為參將的範閒專屬的虎衛軍正式成立,但是並非是大量的虎衛,而是直接從每一個虎衛的營中選出了幾個精銳,組成了一個二十八人的虎衛,再加上一個貼身虎衛,共計三十人,這三十人的實力,非常得可怕,而且那個貼身虎衛竟然已經到了八品上的威力,而且是刺殺型的虎衛,玩匕首的。
這是人員的調配,這些調配完畢了之後,範閒才在三十名黑騎的帶領之下,進駐了別院之中,監察院一處全部到齊,而這一次範閒也正式給範淑寧介紹了她的兩個新老師,一個是因為影子要保護陳萍萍的安全,所以無法住在別院之中,所以更換為了五竹,即便是林婉兒和範閒都非常心疼範淑寧的情況之下,範淑寧還是樂呵樂呵得被五竹虐待了起來。
另一個就是厚著臉皮硬生生跟了進來的費介。不過範閒也非常得開心,既然來了,那就來了吧,多一個人多一分熱鬧。
人員調配完畢之後,就是其他的整理了。
範閒寄出去了一封給海棠朵朵的信之後,這才萬事俱備,就差動身。
今日一大早三十名虎衛其中的十三名已經全部進入了別院之中,其他的由高達帶領,化妝成家丁等人,而這些虎衛的重要任務也是如此,雖然別院裡面的傭人都是宮裡派出來的,但是高達仍然不放心,所以將這些人全部安排成為了伙伕、家丁、傭人等等。
剩下的十七名虎衛連同監察院的黑騎,跟著范家老小一同出發。
總的來說,範閒是為了休養生息而去的,所以這一次範府除了範建沒有來,其他的人都跟著範閒上了別院之中,並且大大小小的車隊帶了十幾輛馬車,家丁侍女不計其數,反正院子都是範閒的了,他怎麼弄就是他的事情了。
趕著早,天不亮的時候,範府一家人就出了城。
黑騎走在車隊的前方帶領著範閒一家人,而後方的範閒則是在馬車之中坐著,林婉兒和範淑寧則是在一旁休息,範閒平靜地看著車窗外面,他的目光停留在不遠處,隨後開啟了馬車的簾子,輕聲問道,“要走多久?”
王啟年擺了擺頭,“大約要一個時辰左右。”
範閒這才默然地點了點頭。
之後的行程,三個人其實都有些勞累,範淑寧是因為習武過度勞累所致的,而林婉兒是因為等這兩個白痴回家所致的,範閒純粹是因為喝多了。
就這樣躺下來的範閒,睡了一個回籠覺。
“爹爹!”範淑寧不知道是在哪個夢鄉之中將自己的父親叫了起來,當範閒皺著眉頭睜開眼睛的時候,範淑寧一臉茫然地看著父親,而林婉兒已經不在車上了。
範閒起身,他此時已經和一個平日裡的人無異了,他沒有深厚的內力,不會睡得很輕,對周遭的風吹草動也沒有什麼反應,反而是睡得更加踏實了,他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對著範淑寧問道,“怎麼了?”